若是贩杖呢?”曹操接过了话茬。
戏志才大异,转身端详曹操良久,笑道:“杖者,可为手杖,可为兵杖,能辅人走路,亦能害人性命。要是让我喝卖嘛……辅人无苟,扶人无咎!”曹操起身一揖:“先生不但才学过人,而且心地良善,失敬失敬!”
“在下哪有什么才学,不过一些市井俚语罢了。”说着话,戏志才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此乃文信侯所著《吕览》。吕不韦是我等商贾之人的老祖宗,在下闲来读读,也颇感受教。”
“志才兄,此书中可曾言及兵事?”曹操最关心的便是这个。
戏志才朗声道:“《吕览》有云‘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万物章章,以害一生,生无不伤’,如今董贼便是天下仇雠,诸位共举义军征讨国贼必可有所成就。”
曹操大喜道:“不想子许兄家中还有您这等贤才,若先生不弃,可否屈居我营,权当参谋之人,我以国士之礼待您。”
“不敢不敢,”戏志才笑道,“在下逃难之人,能得曹兄录用已是万幸,您莫要谦让。”曹操听这话是答应了,赶紧再揖道谢,戏志才却走过来抓紧他的手道,“《吕览》还有一言‘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烛,四时无私行,行其德而万物得遂长焉’,所以举兵大义还要靠诸家大人一心为公。但若是大家攘攘为私各存心术,曹兄您即便是一片赤诚之心,也只能尽尽人事,却不能逆天意耳。”
“承教。”曹操听他这么说,心头似乎又蒙上一层灰。
这时,一个亲兵捂着脸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外面来了个人,自称还是个县令,一身大红跟块碳似的,着急忙慌要见曹孟德。我瞧他不是本地的官,想问几句话,哪知他张手就打人。跟着他来的还有好几十口子,身带利刃看样子皆非善类,眼瞅着就要闯进来了,诸位大人快去看看吧!”
“莫非是西凉哪部追杀孟德到此?”张邈心下疑惑,赶紧带着满堂的人奔出府门。远远就瞧外面一群人拿刀动棒不似良善,为首之人坐骑一匹雄壮的白马,身穿大红锦袍,头戴武弁冠,须发殷红相貌凶恶。大家紧忙抻刀拔剑就要动手,曹操却不禁大笑:“慢来慢来!这是我兄弟蕲春县令曹子廉啊!”
来的正是曹洪,他哈哈笑道:“孟德,我听说你要举兵,连官都不做了,带着手下弟兄们至此,够不够兄弟交情?”
曹操看了看他带来的人,摇头道:“我久闻你这个县令当得不讲理,连土匪巨寇都招到府里,今天一见果真不假。”
“他娘了个蛋的!”莫看当了几年官,曹洪的口头语却变不了,“这不是个讲理的世道,如今要举兵,这帮人算是有用武之地了吧?不是小弟我说大话,一千多人的队伍小弟招之即来,若不是因为从江夏来的路远,我他娘的把人马都带来!”
“不来最好,中原之地有董卓就够瞧的了,莫要再闹土匪。”曹操玩笑道。
“土匪怎么了?”曹洪悻悻道,“荆州就是个豪强地主的窝子,有百人就敢划地闹事,当初跟您打仗的苏代、贝羽如今还不是当了土匪?我们江夏太守黄祖就是个大土匪!”
曹操深恐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张邈兄弟笑话,赶紧为他引荐诸人,又唤夏侯兄弟过来相叙。曹洪只道:“闲话回头再说吧,我走了一路着实不易,可有酒喝?今天喝够了酒,来日好跟董卓玩命!”
张邈是憨厚好交之人:“自然有好酒,子廉兄弟一身大红到此,给咱陈留郡添了个好彩头,大家一同饮酒去!”
一场热热闹闹的酒宴直喝到天黑,诸人约定三日后出兵。散席已毕曹操微微带醉回到家中,一猛子就钻到了卞氏房里,搂过来便要亲。
卞氏推道:“死鬼!丕儿还睡着呢,你小点声音。当初撇下就走,这会儿才想起我们母子来了。”
“我走的时候不是与你打过招呼了吗?我就知道你母子命大!”曹操使劲将卞氏抱入怀中,却见她泪水簌簌流下,酒醒了一半,温声问道:“你怎么了?”卞氏擦擦眼泪道:“你哪里知道那些天是怎么熬过的。袁术派亲信到洛阳给我送过信,说你半路上叫人擒拿,恐怕遇害了。当时那帮家丁就要散伙,多亏我弹压着才没出乱子,你真是个负心汉!”说罢攥粉拳便捶。
“夫人饶命!别打别打。”曹操抓住她的手,“你们姐弟都是一个样,你弟弟那天就差点打我一顿。”
“该打!你去隔壁看看环儿,她见着阿秉那份难过劲,还在屋里哭着呢。”
曹操叹了口气:“让她自己静一静吧,日子长久也就忘了。”
卞氏这会儿不再哭了:“你怎么不去大姐房里,她那个黄连人为你在家操持多年,拉扯昂儿长大,如今秦邵的三个儿女又托给她了,你就不能多体贴体贴她吗?”
曹操也知道丁氏为他吃了许多苦,但就是受不了她唠唠叨叨的性格,总觉得与卞氏在一起的时候最为安然,只憨笑道:“明天我进营理事,后天正式出征,今晚我去她房里,你舍得吗?”
“谁稀罕你呀,要去就去。别说去姐姐那里,去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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