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廷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人在宗人府,可他在宗人府过的是逍遥日子,最不缺的就是包打听的眼睛跟耳朵的,是以,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事无巨细,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当中当然也包括先前江舟不幸染上时疫的事了,皇帝还借此在民间大力推举中痘法,说是能预防时疫感染,光是这一举动就足以写进史书流芳百世了,儿子好好儿的救回来了,还得了个明君的好名声,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他不应当心存感激吗?
不过不用想,肯定是江玮鹤在中间搞鬼,他说呢,怎么豫南的差事他推诿呢,本来以为只是担心皇帝,可没想到是下了个套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他外出的这段时间,京城的很多消息都忽略了,到底是什么证据,这个他还不是很清楚,“敢问皇兄,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叫您如此笃定这件事是内子所为?”
皇帝捏捏眉心站起来,“你的那位好王妃做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她身边有一位婢女,那婢女在南苑王府伪装成浣衣婢女,悄悄把太子的贴身衣物跟得了时疫的病人的衣裳调置,致使太子染上时疫,还连累南苑王妃跟着生病,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可凶手一直没找到,现在倒好,自己撞上门来了,居然还是自家人,你说朕如何能饶的了她?”
这样的话确实不大好开脱,江玮廷心里暗暗咒骂那女人只会坏事,一面还得想法子救她活命,“皇上,此事关系重大,仅因为那婢女之前做过南苑王府的浣衣婢女就把判定她就是害人的凶手似乎有欠妥当吧?”
皇帝恨恨道,“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十二,人是你的,管教不也有你的过失,只是朕闲来心里总是在想”皇帝看向他,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这件事当真跟你没有关系?”
这时候就得服软,帝王的威严动用起来你消受不起,要是还一味的梗着脖子顶撞,那他这趟差事可就白跑了,没有赏,说不定还得罚,他额上落下几滴汗,咬着牙道,“臣弟对皇上忠心耿耿,臣弟以性命起誓,这件事跟臣弟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倏然叹口气,“当初咱们哥儿十几个,后来殁的殁,殇的殇,最后就剩下了哥仨,朕一直很看重咱们兄弟间的感情,有些事朕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只要不危害社稷,就不算什么大事。都说自古薄情帝王家,朕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
他说清楚,“皇兄待我胜过民间苦难兄弟,臣弟每每思及都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皇帝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点点头,重新回到宝座上,“朕留着她不杀就是为了给你这个面子,既然你都明白的话,那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毕竟是你的女人,你亲手处置吧。”
江玮廷顿觉头上五雷轰顶,劈的他一时间手足无措,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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