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皮质座椅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esp;&esp;半个小时前,教员下了最后通知,双方赌手名单已经过立法会签名确认,除遭遇重伤或死亡两种情况,绝无更换可能。
&esp;&esp;可眼下张涛独自离开,这场对局迟迟无法开始。
&esp;&esp;在场皆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抛开一堆事务聚到这里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目睹新家主是谁,现在因为张涛,所有人的算盘全部落空。
&esp;&esp;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能淡笑着坐在一旁品茶。
&esp;&esp;‘吱——’刺耳声响骤然响起。
&esp;&esp;伴随着座椅被踢开。
&esp;&esp;谭健脖颈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蚯蚓,死死攥着谭扶修的西装领口,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做小动作,脸不要了?”
&esp;&esp;他的突然举动立刻迎来众人阻止,谭健视线转了一圈,而后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甚至有些发红。
&esp;&esp;按常理,现在会议室里的人至少是站位于他们双方的,可现在,一半偏多都选择制止他,就连他信赖的心腹竟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谭扶修所在的位置。
&esp;&esp;男人并不挣扎,顺着谭健的力量,身子甚至失去平衡,脸色却无波澜只垂眸看着对方发颤的手腕,轻笑着:“大伯,您是长辈,别气坏了身体。”说着,话锋一转:“历代规矩是对局开始才禁止出手,但现在立法会那边好像没有宣布开始吧?怎么能怪我算计。”
&esp;&esp;这就是变着法说谭健愚蠢。
&esp;&esp;都这么久了,他还是长不出半个脑子,以为上船后就安全了。
&esp;&esp;谭健没有上心,叫他怎么忍得住不下手?
&esp;&esp;此话一出,谭健顿时被怒火支配,扬起手就朝着谭扶修的脸狠狠砸去,拳头裹挟着风声袭来,谭扶修没有躲闪,指节重重砸在颧骨上的闷响,引得众人倒抽冷气。
&esp;&esp;谭健僵在原地,“你你”
&esp;&esp;一连好几个你,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完全没料想谭扶修竟会不闪不躲。
&esp;&esp;他没来得及收力,这一拳实打实击在对方脸上,却叫出手的人更加心慌。
&esp;&esp;一松懈,人被彻底拉开,谭扶修抹了把嘴角,他挨的那一拳使腮肉磕在牙上,腥味充斥口腔,这还是他有心理准备咬住牙关的结局,不然刚才的力道,但凡他没咬紧,只怕会有更多创伤。
&esp;&esp;“这一拳,算还了你的恩情,接下来我势在必得。”
&esp;&esp;哪怕他们的竞争一直处于明面,但真正把话摊开说还是第一次,有的事,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给双方留条退路,即便一方失败,也好继续在对方手下过活,竞争本是为了家族发展,就像是养蛊,将两只蛊虫放在一块是形势所迫。
&esp;&esp;只有最强大的那只才能引领家族走的更远。
&esp;&esp;但,说出来成分就变了。
&esp;&esp;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让本就凝固的空气降到冰点,正当众人思考如何破局时,谭扶修扭头看向门口:“童主席还要听墙角到什么时候?”
&esp;&esp;虚掩的门缝处,露出半截锃亮的皮鞋尖,正随着室内动静,悠闲地轻点。
&esp;&esp;只要他出现,这里面的闹剧便会结束,作为主席他完全有这个权利制止,但他放任气氛僵直,放任谭健对谭扶修的针对,迟迟没有现身。
&esp;&esp;话音落地,门扉缓缓推开,童池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跨进门槛:“这是怎么了?”
&esp;&esp;他上前摆出和事老的姿态,先是安抚谭健,“谭家主,先坐,顺顺气。”又主动为他重新倒了杯水,给足了对方台阶。
&esp;&esp;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的权贵们见台阶备好,纷纷配合着加快签署流程。这场闹剧反而成了催化剂,让那些冗长的附加条款变得无关紧要。
&esp;&esp;会议室外,奇缘静静等待着。大门开启的刹那,童池优先走出,见到她后眼中亮起细碎的光,快步上前牵住少女的手。
&esp;&esp;就在这时,一声压抑的抽气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esp;&esp;‘嘶——’
&esp;&esp;奇缘脚步顿住,朝着人群看去,只见被簇拥走出的男人隐在阴影里垂眸整理衣领,凌乱的发丝垂落眉眼,在眉骨处一片淤红让那处伤痕仿若绽开的鸢尾,似乎是发觉她的目光,谭扶修抬眼望向这边,苍白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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