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真是勤勉，最适合和月大人一间房。一个练剑，一个写折子。”
&esp;&esp;“正合我意～”
&esp;&esp;顾一歧失望归来，一路唉声叹气。
&esp;&esp;一行人出客栈后，一路向北。快到牌坊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百姓，人人穿着新衣，个个面带喜色。
&esp;&esp;巳时中，晴光映照在牌坊的匾额之上。
&esp;&esp;远方飘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等了许久，四个壮汉抬着一头嚎叫的野猪出现在人群中。
&esp;&esp;孟厌借口是外乡人，与旁边的一女子打听，“这里每年腊八，都如此热闹吗？”
&esp;&esp;她生前住在平郡，死后爱去陈留二郡。
&esp;&esp;每年这几个地方，逢腊八，只会在佛寺设五味粥。
&esp;&esp;女子耐心与孟厌几人解释，“渝风镇三百年前归柔利朝，直到如今仍沿前朝风俗。每逢腊八，不仅要击鼓驱疫，还要宰三牲祭天。”
&esp;&esp;孟厌看了一眼牌坊旁的祭台，上面确有一面红漆战鼓。
&esp;&esp;午时一到，战鼓雷动。
&esp;&esp;有一位中年男子登上祭台，文绉绉的祭词念了几页纸。
&esp;&esp;随着他的最后一语落定，那头野猪被抬上祭台，“诸位，渝风镇得上天庇护。时隔百年，又猎得山中野兽。今日，我们共食此猪，定会福寿绵长。”
&esp;&esp;孟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旁边的女子笑了笑，“我曾听家中祖父说，百年前，有猎户在渝风镇的山中猎到一头野猪。腊八当日，全镇人分食野猪，第二年，南郡瘟疫，独独渝风镇无一人染病。镇上的长辈都传是神仙庇护渝风镇，在瘟疫前降下野猪替我们挡灾。”
&esp;&esp;孟厌扭头低声问月浮玉，“月大人，有这回事吗？”
&esp;&esp;月浮玉微微点头，“据我所知，因渝风镇的百姓乐善好施，常行好事，玉帝大人特意吩咐土地神多多照看渝风镇。当年的南郡瘟疫，土地神提前一年得知，上报天庭。玉帝大人不忍好人受分离之苦，吩咐土地神将喂食仙丹的野猪赶去山中，为百姓挡灾驱邪。”
&esp;&esp;原是如此，孟厌看着祭台之上的野猪，眼冒金光。喂了仙丹的野猪肉，定然美味还延年益寿。
&esp;&esp;若能吃几口，真真是大好事。
&esp;&esp;打定主意后，她左右望了望，最终走向姜无雪，“姜无雪，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esp;&esp;姜无雪：“没意思，不去。”
&esp;&esp;孟厌白眼一翻，又去找姜杌，“待会，你拖住月浮玉，我去帮你们抢肉，如何？”
&esp;&esp;姜杌：“太危险，不行。”
&esp;&esp;眼看两人皆直言拒绝，孟厌知难而退。闭上嘴，退到崔子玉身边，老实旁观杀猪。
&esp;&esp;儿时，她也曾跟着兄长去村口看屠户杀猪。
&esp;&esp;一头肥头大耳的猪被人抬上条案，绑在其上。屠户拎着一把杀猪刀，一刀割开猪的喉咙，一刀直捅进去扎进猪心。
&esp;&esp;等到凄厉的嚎叫停止，血随着红刀子喷流而出。
&esp;&esp;孟厌记忆中的杀猪之事，便是如此。
&esp;&esp;可今日旁观渝风镇的屠户杀猪，才知各地的风俗之间，大有差别。
&esp;&esp;平郡，是先杀死猪再分猪肉。
&esp;&esp;而渝风镇，是边杀猪边分猪肉，如凌迟一般，把猪洗净后，一刀刀割下猪肉。
&esp;&esp;不仅如此，孟厌听身旁的几个面露羡慕的男子调侃，才知镇上有威望的几个大户，早已定下野猪心肺的归属。
&esp;&esp;祭台之上，屠户割下第一片肉，放进盘子中。
&esp;&esp;肉攒了几十片后，有女子上前端走盘子，在牌坊前淘洗后，放入架好的大锅中煮。
&esp;&esp;火烧得又大又旺，百姓们纷纷朝热锅的方向瞧。
&esp;&esp;第一锅肉煮好后，便是第二锅。
&esp;&esp;百姓们在锅前排着队，每人可食一盘野猪肉，有三三两两人群端着肉从孟厌身边走过。
&esp;&esp;肉香飘远，孟厌咽了咽口水，极力抑制从心底冒出的馋意。
&esp;&esp;月浮玉在杀猪前，便已嘱咐孟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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