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孟希想都不敢想。
从天亮——到天黑?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谁也不主动靠近。
傅文州稳稳地矗立在那里,眼中的情绪一层一层剥落,套在孟希头顶。
他听到男人启唇——
“你说你想见我。”
冷掉的身体倏地热了起来。
孟希有些呆滞,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不太能够处理这句话。
他皮肤微微发烫,整个人都在向外散发着奇异的热气, 掺杂一种淡香。
傅文州依旧没动弹,只是转过身瞧着他, 不太明显地吸了下鼻子。
优秀的捕食者, 拥有绝对灵敏的嗅觉。
孟希被他盯得更热,指尖伸进左边袖口里, 沿着镯子挠挠手腕。
“我……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有。”
傅文州迅速回复,打乱了孟希的言语节奏。
他顿了顿,眨着眼睛瞥向男人,手指还在抓挠,摇摇脑袋, 仍是不承认。
“你电话里告诉我的,我记得很清楚, 快过来开门。”
对方抬起下巴, 明明命令的话,语气却并无半分老板的威严,连强硬都算不上,更像乞求。
孟希抿唇, 从兜里摸出钥匙,慢悠悠地靠近他。
傅文州轻轻闪身, 目光始终落在他额头的发。
孟希余光瞥见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思绪忽而回到上上上个周末。
那是傅文州第一次造访他家。
男人今日却轻车熟路多了。
孟希看着他提袋子,想帮忙但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管怎么做,好像都很奇怪。
傅文州并不需要他来添把手,自己将行李贴在墙边, 就径直走入厨房,拉开冰箱门。
孟希脑袋晕晕,反观傅文州,倒更有主人派头,将带来的食材整整齐齐码进去了。
“……你,你到底要干嘛?”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去参加活动,下午一直在开会,结束我就到这儿来,你确定第一句话要跟我说这个?”
傅文州这番话让孟希莫名察觉到几分委屈情绪,男人垂下眼眸,疲惫之色难掩。
孟希霎时间闭嘴。
这种相处氛围,让人五脏六腑都发痒。
“吃过饭了吗?”
傅文州把冰箱收拾好,问道。
孟希摇摇脑袋,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手腕处又开始痒,就脱掉西装外套,撸起衬衫。
身旁男人的视线立即锁定在他腕上的一片红肿,然后是镯子。
孟希还没反应过来,小臂就被他抢去捏紧。
傅文州一条胳膊挤进他怀里,迅速取下那手镯。
“谁给你买的?”
孟希呆愣愣地盯住自己起了一圈的小红疹子,又转头望向傅文州,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他不理解地开口:
“当然是我自己买……”
傅文州一反常态,或者应该说,恢复了他往日威严的样子,厉声打断孟希的话——
“你只能戴纯银和纯金的首饰,忘了吗?”
“我……”
孟希一头雾水,全然不懂傅文州这突然的怒气源自何处:
“你在说什么呀。”
紧张的氛围瞬间寂静。
闻言,男人表情冷在脸上,眼中掠过一丝慌乱,颇不自然地立即撇开目光。
极其罕见。
“好痒啊。”
孟希嘀咕一声,不再搭理他,伸手想去挠。
然而,傅文州却沉默地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腰,紧紧握住他打算抓挠的另一只手。
“干吗?”
孟希讶然,偏偏男人力气还很大,他压根挣不脱。
“不能动手挠,这是过敏。”
傅文州一边冲他解释,一边不知在给谁打电话。
孟希起初还没有这么难受,现在被他牢牢攥着一只手,伤患处火辣辣钻心地痒,可是挠不到,一点办法都没有,弯曲胳膊在自己和傅文州衣服中间蹭。
傅文州迅速交代完电话里,又把他另一只手钳住:
“别闹了,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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