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内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感。仿佛到此时此刻,她那颗飘零异世的心才真正落到了实处,长成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整个沈园皆喜气洋洋,年纪小些的影卫们甚至商量着以后要如何陪伴小主子玩耍。
灵枢谷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可不知为何,直到四个月后的某天,二长老才带了人来要将圣子接回去。
小慕烟从未离开母亲的身边,此刻嗅到一群陌生人的气息,不安地哭个不停。
姜玉烟自认坚强,见此情形泪盈于眶。抱着儿子不撒手,“让我再喂他几个月吧,他还小啊!”
二长老不怒自威,道:“若非我拦着,生产当日就会来人,如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姜玉烟自知理亏,却不管不顾,像母鸡护犊子似的,怒喝一声,“我不许!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儿子!”
一瞬间幽云十二卫尽数到齐,严阵以待地对着灵枢谷来人。
“你!”二长老气得脸色铁青。
沈逸沉默良久,眼中沉痛,最终还是拍了拍姜玉烟,艰难开口道:“蓝儿放手吧,这是他的宿命!”
姜玉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身子摇摇欲坠。
“圣子需要从小接受族人洗礼和祝福,如此他们才会真心爱护他和敬重他。”
沈逸缓缓从她的手上接过孩子,郑重地交给二长老。
“姑母!” 沈逸掀开衣袍,屈膝半跪,“请您替我照顾好我儿!”
“你放心罢!”二长老目露不忍,“大长老允你们每年中秋回族探望!”
说罢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而去。
姜玉烟追出去些许,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一下子颓然坐倒在地,掩面而泣。
众影卫哪里见过自家夫人如此模样,皆各自沉默。
姜玉烟伤心过度,又没了儿子在旁,一时竟堵了奶。胸前硬得像块石头,胀痛不已。人也浑浑噩噩发起了高烧。
沈逸给她熬了药,轻轻地喊她。她生着气并不理他。
沈逸心中又何尝好过,生下来四个月,他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着,眼看着小慕烟都能笑了。如此分离,初为人父岂能不痛。他此时方有些许理解和同情自己的父亲了,想必那时他比自己更加难过吧。
沈逸无奈,只能宽慰自己病中的小妻子,把药喂到嘴边。
姜玉烟无力地闭上了眼,恨骂一声:“真是个冤家!!”
在摇光镇也是徒留伤心,姜玉烟休养了十日,便着手准备回京。
在外近两年,她刻意压抑着不去想念姜家的一切,如今时机成熟,也是时候回归了。
回京了
越州府城外。
此时正值年末,官道上往来人员甚多。其中不乏一些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回京述职的官员内眷;有外出做生意赶着回家过年的商队;还有入了腊月生意便陡然好起来的镖行……
沿路的小贩们纷纷趁着时节做起了生意,有卖小吃茶水的,有卖幼儿玩具的,时常便有达官贵人命下人们光顾一番,这些贵人们价钱也不讲,小贩们日日收获颇丰,乐得合不拢嘴。
此时一个高大硬朗的男人系了马,在路边小摊上要了杯茶水。
他身着一件玄色束腰锦袍,头发全部束起,发间插着素玉簪,那簪子上却有不知名的宝石,阳光照过的地方皆闪闪发亮,华贵异常,叫人不敢小觑。
此人年纪看着不大,鬓发却早白,眉间亦有浅浅的川字纹,如常年经受风霜吹打,瞧着气势慑人。正是举国寻妻的萧元彦。
这两年他游历于大月国各地,最北去过雁北城,最南去过仙云镇,最东到了如海县,最西也曾踏足同心镇。
人海茫茫,他处处打听,却无一是她。
途中孤苦,曾与一老者醉饮三天,被那老者引为知己,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从此彻悟剑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他的这位半路师父却不愿意接受他的奉养,教完学生再次跑得没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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