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僧尼,谁没事儿削发呢?大家都不愿意,于是主人这个一缕那个一片地收,庙里庵里都走遍,好不容易凑齐了一头,这才给她接上了。”碧圆扭过头去掖了掖眼角,“倭瓜,别瞎猜,我可没说我,我在说别人呢。”
&esp;&esp;小冬瓜盯着碧圆那头有乌黑有青黄的头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esp;&esp;颜三笑睁开了眼,默默看着她,也没吱声。
&esp;&esp;“又没费多大的劲。”萧扶光烫完了疤,又来替颜三笑敷药,“年年拿这事儿念个没完了,唠叨。”
&esp;&esp;碧圆憨憨地看着她笑。
&esp;&esp;药膏敷上来,颜三笑觉得面上凉丝丝的,舒服了不少。
&esp;&esp;可颜三笑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esp;&esp;宝车轮子在地里碾过一遭,就不知有多少蝼蚁要丧命。
&esp;&esp;蝼蚁命便不是命,它们不该恨车里坐着的人吗?
&esp;&esp;银象苑有时通宵达旦,这处人好像与外头不大一样,主仆尊卑没有那样分明。小小奴婢也敢欺主,时不时阴阳怪气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主人好似习惯遭受奚落,从不放在心上。
&esp;&esp;颜三笑想,这样没规矩的若是放在檀大人那儿,怕是早就断了手脚了。
&esp;&esp;颜三笑也安慰自己,郡主现在不过年轻罢了,等再长些岁数,萧扶光也会像皇帝那样,对待亲近之人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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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郝赞在城内寻了几日,都不曾找到过自己娘亲。
&esp;&esp;自他头一日上工那日起,回家便未看到人。他第一时间自然是去了赌坊,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羡金楼,可楼里的人却说他娘已经离开了。
&esp;&esp;“离开?她去了哪儿?”郝赞急急地问。
&esp;&esp;“谁知道,说是在门口闹了许久,后来她去了官衙了。”三爷眼皮儿都没抬,说,“咱们虽是赌坊,可做的却是你情我愿的生意。你娘想要赌,赌输了又不认账。她报官去了,后来有人替她平了账,你去问官衙吧。”
&esp;&esp;郝赞没了办法,又一路去了官衙。
&esp;&esp;可到了官衙之后,人人却说未见过这个人。
&esp;&esp;只有个新来的小吏说:“你娘当日受了刑,在牢里关了半日。后来来人将她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儿,谁都不知道了。”
&esp;&esp;郝赞一听有戏,又追问:“何人将她带走的?”
&esp;&esp;那小吏欲言又止,身后却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esp;&esp;小吏白了一张脸,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瞧清楚,不然你还是去别处问问吧。”说完就回了京衙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esp;&esp;郝赞遍寻母亲不得,一颗心都几乎要被碾碎。
&esp;&esp;他娘是聒噪了些,可到底也是他娘。他娘虽说犯了错,可进帝京却是他的主意。
&esp;&esp;如果不是自己坚持来寻小芙,他娘也不会闯下这样大的祸事又失踪…
&esp;&esp;郝赞心中对这二人愧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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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济南。
&esp;&esp;小阁老有些难受。
&esp;&esp;夏季济南天气多变,既闷又热,时不时下一场暴雨,导致防汛之事不断。
&esp;&esp;他原是追随萧扶光而来,如今她走了,他却要留下。
&esp;&esp;好不容易忙完这段时日,想要去信一封问问,还未下笔,便听帝京那边来了信儿。
&esp;&esp;司马廷玉不声不响地捱了过去,却发现是寄给林嘉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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