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许也不是毫无征兆，而是这两年来让她烦心的事太少了，而像今天这样让她又烦又闷还憋屈的事，从来没有过。
&esp;&esp;她伸手把还剩一半的烟盒拿起来，挑出一根，却没立刻点，只夹在手指间，她把烟盒放回去，又把抽屉关上，哐的一声，她才提脚往外走。
&esp;&esp;等走到门口，她才掏出打火机。
&esp;&esp;咔哒一声，烟雾开始缭绕。
&esp;&esp;川录闲轻吸了一口，然后停住，她坐到门槛上，头发也被她拆掉，如瀑的长发一下披散下来。
&esp;&esp;细长的女士烟被夹在她指间，烟雾悠悠往上腾，她的视线落到最前端的猩红上，停了两秒，吐出一口烟之后脸上忽而带了笑。
&esp;&esp;自己可真是陋习满身，又抽烟又喝酒，还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混蛋。
&esp;&esp;但她笑到一半，脸上神色顿住。
&esp;&esp;所有人都能说她不好，但是唯因怎么能觉得她不好。
&esp;&esp;她把唯因带在身边，有利可图吗？没有。她给唯因买衣服，有利可图吗？没有。虽然这些也不是费心费神的事情，但是她就该做吗？
&esp;&esp;她们遇上的时间也不长，到现在也才几天，说她对唯因有多好倒也是夸大，但是能说不好吗？
&esp;&esp;怎么到头来因为一件错事就把她全盘否定了？
&esp;&esp;怎么现在就那样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来求她了？
&esp;&esp;心里的疑问一个没解，反倒是越来越多，川录闲手上夹着烟，手肘撑着膝盖，垂眼看着地面。
&esp;&esp;很烦，且闷，脑子里更乱。
&esp;&esp;像是被丢进长满水草的湖里，脚被缠住，想浮却浮不上去。肺里的空气告急，川录闲张嘴大口呼吸。
&esp;&esp;她却看到地上落了一滴雨，抬手却惊觉是自己的眼泪。
&esp;&esp;烦闷往上涌，化成实体往下落，眼眶逐渐开始变温热，她的喉咙里溢出几分叹息，月光落到她身上，轻柔得像是在安抚。
&esp;&esp;很久没哭过了，却在唯因身上栽了。
&esp;&esp;唯因每次哭她每次都安慰，她少见哭一次却只能自己独坐门槛抽烟来排解。
&esp;&esp;这也不公平。
&esp;&esp;委屈这种陌生的情绪混在烦闷之中悄悄占据高地，川录闲不断深呼吸。
&esp;&esp;心里却还是堵，情绪没跟着眼泪离开，手里的烟燃了一半，她接着抽完剩下多半，一支烟罢了，汹涌的情绪才稍微平息几分。
&esp;&esp;还想接着抽，却不想进去看见唯因，她索性只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月亮。
&esp;&esp;安静下来，眼前和身后都悄无声息。
&esp;&esp;心绪不断扭搅，诸多情绪在寂静的昏暗之中不断蔓延，看似压下去了，却从缝隙里又探出来。
&esp;&esp;川录闲脸上的眼泪逐渐干了，整个人被刚来的一阵热风罩住。
&esp;&esp;她的眼泪止住得快，哭了一场之后眼眶还没红过，只是眼底还有些酸涩，像是没控制好情绪的惩罚。
&esp;&esp;月亮被飘过来的云层挡住，她身上的光暗了几度。
&esp;&esp;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带上唯因呢？
&esp;&esp;心里出现这个问题，另一种世间常见情绪从这简短问句之后透出来。
&esp;&esp;后悔，在被质疑之后的后悔。
&esp;&esp;很难去界定这个情绪的好坏，它就像是个伺机而动的东西，一直藏在暗处，在心里有缺口之后便会被所有负面的情绪滋养长大。
&esp;&esp;不能去想，不然会被它主导心神。
&esp;&esp;川录闲闭眼，心里暂时被她清空，但短暂的空白之后，却是更难止住的浪潮。
&esp;&esp;她皱眉，然后起身。
&esp;&esp;脚步声从门口到沙发边，她的视线避开在沙发上呆坐的身影，等到了茶几前，她弯腰，把手机拿了起来。
&esp;&esp;不知是出乎意料还是在意料之中，手腕被人抓住。
&esp;&esp;“你去哪儿……”
&esp;&esp;唯因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仰头看着她，眼眶比她要红上百倍。
&esp;&esp;川录闲终于正眼看她，但不过半秒就又移开视线，
&esp;&esp;手腕上的力道不算重，却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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