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捧着一本诗集在看。
&esp;&esp;白天里雪停了,现下清透的日光洒满屋子,和雪霁初晴一般的场景,似是这日光都比一般冬日里的阳光更为珍贵。
&esp;&esp;川录闲身上一套浅蓝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丸子,听见唯因出来的脚步声,便把诗集放到大腿上,目光递过去:“难受吗?”
&esp;&esp;不听劝喝了那么多,第二天起来合该是脑仁都疼。
&esp;&esp;闻言,唯因忍着脑子里似有电钻在施工一般的难受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委委屈屈地回:“嗯……好难受……”
&esp;&esp;声音甜甜腻腻的,像一罐枫糖。
&esp;&esp;眼睛却是亮盈盈的,盯着眼前人,让人想起小时候喜欢玩儿的那种玻璃珠子,放在日光下时,能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影子映照在地上。
&esp;&esp;她的眼睛里也有波光粼粼的情思。
&esp;&esp;原来不止身子像是彩州湖的水,眼睛也很像,整个人都很像。
&esp;&esp;我怎么就不会写诗呢?川录闲明晃晃地出神了,脑海里还是如此不着边际的想法。
&esp;&esp;她要是会写诗,此刻一定铺纸研墨,用尽毕生所能为唯因作一首诗,一定要是世间绝佳的诗句,一定要有世人想象不出的韵味,一定要唯因胜过千事万物。
&esp;&esp;最好是,将这首诗编进语文教材里,让旁人一遍又一遍去试图理解剖析她对唯因的感情。
&esp;&esp;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人会在心里想:“我天呐这作者肯定喜欢诗里那个女人。”
&esp;&esp;说不定,还会有那么一批闲的,会去微博上建一个cp超话。
&esp;&esp;“喂!你笑什么呢?我难受你那么高兴啊?”唯因眼见着她嘴角翘起来,假委屈都要变真委屈了。
&esp;&esp;“啊?”川录闲忙回神,伸手摸上自己的嘴角。“我笑了吗?没有吧。”
&esp;&esp;唯因恶狠狠瞪着她:“你的嘴角都快上天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到哪个漂亮女生了!”
&esp;&esp;“诶你不讲道理的,我怎么就想漂亮女生了?”川录闲把腿上诗集扔一边,脸上挂笑准备和唯因来一场口舌之争。
&esp;&esp;见她这般,唯因的气焰瞬时消了。本就是随口胡说,哪儿经得起掰扯。
&esp;&esp;“嘶——脑袋好疼……”她扶着脑袋做柔弱状。
&esp;&esp;川录闲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马收了势头,倾身拿起水壶倒上一杯温水端到她面前,道:“喏,喝点热水,喝点热水要好一点。”
&esp;&esp;唯因颤着指尖接过,十分克制地喝了一口。
&esp;&esp;喝完了,再接过川录闲递过去的纸巾,捏着角角轻擦嘴角——尽管嘴角一滴水也没有。
&esp;&esp;一套动作做罢,她国宝似地慢悠悠靠上靠背,期间还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esp;&esp;川仆人安静待在一旁,待大小姐靠稳了,才出声:“小姐,您知道《红楼梦》吗?”
&esp;&esp;“自然是知道的。”装起来了。
&esp;&esp;“林黛玉知道吗?”
&esp;&esp;“怎么了?”
&esp;&esp;川录闲往一旁挪开半米多,再说:“她比你自然多了,都是‘病美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esp;&esp;“川录闲!”唯因把杯子一搁,头不疼了腿不酸了嗓子不黏糊了。
&esp;&esp;刚开始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这么贱兮兮的?!
&esp;&esp;见势不妙,川录闲倏地就从沙发上蹿起来,身手灵敏地接过唯因扔过来的抱枕抱在怀里,补上一句:“其实我更喜欢探春。”
&esp;&esp;“那你就是不喜欢我咯?”
&esp;&esp;这话属实莫名其妙。唯因说完便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哪儿有和书里人物争高低的?
&esp;&esp;但抱着抱枕立在一旁的人倒并未用这点来嘲笑她,反倒是认真说道:“这不一样。”
&esp;&esp;“什么不一样?”
&esp;&esp;“‘喜欢’不一样。”川录闲从上至下望着她的眼睛,正经得宛若是在联合国开大会。
&esp;&esp;唯因自觉已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扭捏了。她不太能听川录闲说情话,一听就觉得自己该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
&esp;&esp;哪怕她其实没什么能给的。
&esp;&esp;心中喜欢与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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