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周围温柔的金光在浮动,清晨的露珠从花瓣滴落。
&esp;&esp;“那你呢?你的欢喜也会变作花吗?”川录闲跟随她在花海中穿梭。
&esp;&esp;唯因在小径中往前走,不语。
&esp;&esp;一直到她们看到一片盛开得似云霞的红山茶,唯因走上前去,轻柔折下一朵,递至她手中,随即又转头走开。
&esp;&esp;川录闲接过,看见那娇艳欲滴的红山茶上环绕流转的五光十色。
&esp;&esp;不只有欢喜……
&esp;&esp;她敛眸将笑意隐藏,手中银光流转,顷刻间,她的衣袍之上多出一处随着日光或明或暗的山茶暗纹。
&esp;&esp;唯因抚摸每一朵花,素白指尖在花心上轻点,环绕在花朵周围的彩色流光一缕一缕向她指尖流淌而去,她抬手在空中作画,轻风将白云塑造成盛开的雪莲。
&esp;&esp;“送给你。”她回头看川录闲,眸光盈盈。
&esp;&esp;川录闲微微抬手,空中白云汇聚到她手中,她把手中雪莲递到唯因面前,问:“那你知道我是何情愫么?”
&esp;&esp;“神明心境,不可窥探。”
&esp;&esp;“唯因。”
&esp;&esp;“嗯?”
&esp;&esp;“你撒谎。”
&esp;&esp;唯因抢走她手中雪莲,跑了。
&esp;&esp;……
&esp;&esp;川录闲跪在湖中,手中银光幻化作雪莲,她凝住神息,用全部的气息在天地之中找寻唯因的身影,但她只能看见一片空茫,一片白雪,没有一朵环绕流光的花。
&esp;&esp;咳——
&esp;&esp;她猛地脱力,口角淌出鲜血,玄鸟用脑袋去蹭她的血,她把玄鸟推开,匆匆用手背擦过。
&esp;&esp;鲜血变成烟雾消散在空中。
&esp;&esp;她当如何?她该如何?她千年前失去过一次恋人,如今又要再失去一次吗?纵使她是天地的孩子,也不能保住自己的恋人吗?
&esp;&esp;而广阔无垠的天地山川,又为何要对唯因赶尽杀绝?她不过,只是个到处种花的小花娘罢了……
&esp;&esp;她有什么错……
&esp;&esp;川录闲恍然看着湖中倒影,喃喃自语:“主神,她有什么错?”
&esp;&esp;“她错在不该招惹你。”
&esp;&esp;刹那间,冰天雪地尽数消融,翻出袅袅春意,天边透出湛蓝,主神踏着雾气而来,落至川录闲身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欣喜道:“你可知我等了你上千年?你终于回来了,我的皎皎。”
&esp;&esp;山河易主,星河流转,她苦等山河中显现她的皎皎的气息,可千年过去,万般寂静。
&esp;&esp;主神用掌心摩挲她的脸颊,双眸中盛满泪光,温暖的天边下起淅沥的雨。
&esp;&esp;“莫要再离开我了。”
&esp;&esp;“主神,”川录闲望进她的双眼,“把唯因还给我。”
&esp;&esp;把唯因还给我。
&esp;&esp;把唯因,还给我。
&esp;&esp;雨倏地停了,雷声隐在乌云之中轰隆作响,主神放开她,起身往前走,却又猛地回身过来,低头俯视她:“你为何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呢?”
&esp;&esp;“主神,我爱她。”
&esp;&esp;“她用什么妖术把你迷惑了?用什么迷药把我的皎皎困住了?”
&esp;&esp;“主神,我爱——”
&esp;&esp;主神霎时抓住她脖颈,把她往如银镜一般的湖面上按。
&esp;&esp;声音震颤而偏执:“你爱她,是吗?那孤让你好好看看她,好好看着——”
&esp;&esp;瞬息间,原本昏黑的湖底亮起来——一朵朵花在湖底盛开,环绕在花朵四周的五彩流光把湖水映照出别样的颜色,这花海足足绵延至看不见的尽头,流光把湖底照得亮如白昼。
&esp;&esp;唯因蜷缩在花朵簇拥之间,安静地沉睡。
&esp;&esp;乖巧,又脆弱,像初生的猫。
&esp;&esp;人世间的情愫陪她沉在湖底,静默拥抱久违的主上。
&esp;&esp;这是世间最圣洁的场景。
&esp;&esp;川录闲在颤抖。怎么能,怎么能让唯因沉在幽深的湖底,怎么能让她独自留在昏黑的深渊,她最胆小了,会害怕的……
&esp;&esp;她睡成一只小猫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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