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商悯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但为谭闻秋收徒感到欣喜也是真的。
&esp;&esp;这说明谭闻秋信任她。
&esp;&esp;机会落在面前，那就要抓住。
&esp;&esp;为了赢，为了武国，为了人族。哪怕要对着大妖磕头伏低做小，哪怕要对着谭闻秋这条蛟妖恭敬侍奉曲意逢迎，那也是值得的。
&esp;&esp;“我担心我太愚钝，堕了您的名声。”商悯适当推拒。
&esp;&esp;“无稽之谈。”谭闻秋道，“你不听话不努力，才是堕了我的名声，你听话且识大体，又有哪个妖敢小瞧你？”
&esp;&esp;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了，商悯四肢再次伏跪，“白小满拜见师傅！”
&esp;&esp;这下辈分是又乱了，胡千面辈分凭空上升一个台阶，变成谭闻秋长辈了，涂玉安变平辈。妖族的辈分突出一个各论各的，毫无伦理束缚。
&esp;&esp;“好，从今天起，没有妖能给你委屈受。”谭闻秋把商悯的双爪抬起来，“这是我时隔八百年再一次收徒，我的上个徒儿，让我伤透了心……”
&esp;&esp;商悯一凛，道：“小满绝不让殿下失望。”
&esp;&esp;“变回本体。”她道。
&esp;&esp;商悯跳下桌面，原本幼小的体型像面团一样不断膨胀，眨眼从尺余长变成了一只身长半丈犬牙外凸的狰狞野兽。
&esp;&esp;好歹是活过了百年的妖，本体并非真的是幼崽形态。
&esp;&esp;她规规矩矩蹲坐在地，恭顺地垂着头。
&esp;&esp;谭闻秋走过来，手掌扣在商悯的颅顶。
&esp;&esp;细小的黑色鳞片从她皮肉中钻出，骨关节也拉长变得粗壮，弯钩状的利爪穿过商悯的毛发，爪尖似有似无按在了她的皮肤上，冰凉而锋利，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esp;&esp;不过谭闻秋小心地拿捏着力道，只是虚虚地扣着她的头颅，并未伤及她分毫。
&esp;&esp;“准备好，不要抵抗……”
&esp;&esp;一股冰冷到透彻心扉的寒意从谭闻秋的掌心蔓延开来，下一刻就将商悯的灵识乃至肉身整个冻结，思维迟滞，身体僵硬。接着这寒流从颅顶穴位灌入体内，流经她的经脉与全身各处穴位。
&esp;&esp;谭闻秋的妖力冰寒彻骨，无比霸道，流到哪里，哪里就泛起刺骨的剧痛，偏偏身体也被整个冻住了，商悯甚至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esp;&esp;她一双碧绿的兽眼在剧烈的疼痛中几乎要瞪脱眶了，血丝遍布眼珠，瞳仁都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狰狞而可怖。
&esp;&esp;“咔嚓……”
&esp;&esp;恍惚中商悯听到了细微的碎裂声。她几乎要停止运转的大脑勉励思考……难道是陶俑化身无法承受妖力灌顶，所以要崩裂了吗？不，好像不是……崩裂声不是从这具身体中传来，而是从灵识深处传来！
&esp;&esp;谭闻秋的寒冰妖力竟然能把灵识都冻裂！
&esp;&esp;她不会要杀了她吧？商悯恍惚中冒出猜测。
&esp;&esp;若是如此，似乎大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esp;&esp;千里之外地处大西北的商悯本体头部一阵剧痛，只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都要被无情的暴风雪给搅碎。
&esp;&esp;她本藏身于河道一侧的绿树丛里，观察着远处，未敢暴露行迹。肉身上的痛楚尚且能忍受，可是来自灵魂的痛苦险些让她当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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