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小蛇的记性可是很好的,比大部分人类都要好,人往往会忘掉自己七岁以前的事,但小蛇变成人后,经历的比较重要的事情都记得。
&esp;&esp;云则又问他:“它还在你那里吗?”
&esp;&esp;照顾他们的老师一次出差回来后,送给不会说话的孩子一支银白色的口琴。白萦很珍惜它,不用的时候都会把它装在洗得干干净净的布袋里。
&esp;&esp;直到云则离开那天,白萦都没学会用它吹一支在调上的曲子,他平时都是瞎吹。因为云则那时候有一只耳朵几乎听不见声音,白萦每次吹口琴之前,都要跑到云则听力正常的那一边,郑重其事地从小布袋里取出口琴,彷佛大师即将开始演奏,然后瞎吹一气。
&esp;&esp;虽然不好听,但是能让人听着很开心。
&esp;&esp;“不在我这啦。”白萦说道,“搬去另一家福利院后,我把它送给了另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
&esp;&esp;说起这件事,白萦还有点痛心,不是为自己失去的口琴,而是为自己的音乐天赋。
&esp;&esp;“我还以为一直学不会是口琴太难了,结果到别人手上没几天就能吹曲子!”白萦痛心疾首,“原来是我太笨了!”
&esp;&esp;云则睁着眼睛说瞎话:“才不是,小萦最聪明了!”
&esp;&esp;白萦觉得自己伤害了云则一些美好的品质,比如诚实。
&esp;&esp;“小荀想看以前的东西吗?”白萦站起身来,拉着云则就往外走,“我记得当初有些东西没有带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留在了这里。”
&esp;&esp;白萦拉着云则去了走廊尽头的活动室。
&esp;&esp;说是活动室,其实是杂货间,福利院里活动室有许多间,超出了需要的数量,一些位置比较偏僻的就成了放杂物的地方,比如说白萦现在去的。
&esp;&esp;那间活动室……
&esp;&esp;云则想起了什么,神情微微变化,然而白萦走在他前头,完全没有发现云则的异常。
&esp;&esp;活动室的门锁着。
&esp;&esp;“我记得钥匙放在这里……”白萦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周边找起钥匙来。
&esp;&esp;他很快就在附近房间挨着走廊的窗台上找到一把钥匙,很多年前活动室的钥匙也是这么随便地放在这里,毕竟里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按时锁门基本也就能起到防尘的作用。
&esp;&esp;然而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期间从没有人回废弃的福利院打扫过,白萦打开门的一瞬间,灰尘扑面而来。白萦被呛了一下,下意识转身,结果便撞进云则怀里。
&esp;&esp;云则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将人按在自己怀中,等到灰尘散去了,才松开人,低下头仔细看他眼尾泛红的眼睛:“灰尘掉眼睛里了吗?”
&esp;&esp;白萦摇摇头:“只是被 呛到了。”
&esp;&esp;云则有些可惜。
&esp;&esp;小时候如果灰尘掉进眼睛,白萦也不敢去揉,怕把灰尘揉进眼睛里,只会眼泪汪汪地去找老师,云则来了以后就去找云则。云则会捧着他的脸,凑近后轻轻地吹。
&esp;&esp;小萦会可怜巴巴地用眼神问他:吹掉了吗?
&esp;&esp;云则会回以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esp;&esp;但白萦还是害怕,总觉得那颗灰尘还在眼睛里,于是一整天都会变得很乖,直到第二天感觉眼睛真的没事了,才会变得活泼一些。
&esp;&esp;两个小孩这样做只会显得可爱,可如果成年人这么做,大抵有些暧昧了。
&esp;&esp;云则放开白萦,白萦掉头就跑进活动室里。被改成杂货间的小活动室中有许多架子,以前架子上总是摆着许多纸箱和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不过现在架子空空,大多东西都在福利院关停时搬走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
&esp;&esp;做游戏时铺在地板上的垫子,掉到架子底下气快漏完的小皮球,发条卡住已经不能用的八音盒,举起来放在眼睛前仍能看见缤纷色彩的万花筒……白萦在杂货间里快乐地搜索起来,像是在挖掘被时光砂砾掩埋的宝藏。
&esp;&esp;云则看着他,却想起来一段很遥远,他甚至有些怀疑是否真实的记忆。
&esp;&esp;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太阳格外毒辣,把树叶都晒得打卷。喜欢晒太阳的白萦这个季节也不晒了,和其他孩子一样总是躲在阴凉处。
&esp;&esp;好在福利院的建筑很有水平,冬天没有那么冷,夏天也要比其他地方清凉,虽然院里没有空调,但靠着电风扇,夏日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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