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除了留在宗内,还能去哪?”
&esp;&esp;江载月笑眯眯道,“日后等宗主清醒了,宗主可就不能找别的理由拒绝收我为弟子了。到时候我在宗内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宗主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要站在谁那一边。”
&esp;&esp;少女趾高气昂地发完言,仰着头的骄傲模样,像一只舒展着亮丽羽毛的白雀。
&esp;&esp;祂突然很想再贴近一点,比曾经贴近的还要更近,最好能贴到她上扬的唇角与发亮的瞳眸里,就这样成为与她的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sp;&esp;“……杀……看中,哪个……都杀掉……给你吃……”
&esp;&esp;对祂而言,漫长人生中唯一能让祂记住而且得到满足的欲望,只有食欲,所以祂也想要满足她的渴望,让她能体会到和祂一样的快乐。
&esp;&esp;然而江载月原本的骄纵表情一秒破功。
&esp;&esp;“不要动不动就说杀人给我吃啊!你真的不是自己嘴馋了吗?对了宗主,你不会对活人动过手吧?”
&esp;&esp;祂敏锐地察觉到少女问出这个问题时的苦涩味道,那是比不开心更加浓重许多倍的情绪。
&esp;&esp;“不……不吃人,”祂老实又迫切道,“保护……要保护……小人。”
&esp;&esp;这是根植在祂脑海中,无论何时都难以动摇的念头。
&esp;&esp;江载月陡然陷入了沉默,她回忆起自己在宗主记忆里看到的,男孩死寂的身体沉入湖中的那一幕。
&esp;&esp;她不应该问出那个问题的,哪怕是玩笑般的也不可以。
&esp;&esp;以非人之身建立起了收揽异类的观星宗,即便是被宗内的再多长老恐惧,也不曾有过半点手软和动摇,这一切都是因为宗主在那时起,就决定斩杀一切害人的妖魔,保护世间的那些无辜之人。
&esp;&esp;“嗯,我知道——宗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esp;&esp;“……人?”
&esp;&esp;祂似乎有些困惑。
&esp;&esp;透明触手轻轻缠绕着祂的黑色腕足,明明那张模糊而纯白的面容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越发可怖,江载月却忍不住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祂的额头。
&esp;&esp;“在我心里,宗主就是这样的人,比天魔还要好的人。”
&esp;&esp;祂仍然不明白少女为何说祂是人族,但是祂能感觉到,某种比糖更加清甜,也比祂曾吃过的食物都更加美味的气息,从少女身上暖融融地发出,仿佛是飘渺的烟雾一般环绕着祂。
&esp;&esp;这是因祂而生,柔软而温暖地环抱着祂的少女的情绪。
&esp;&esp;……喜欢……爱……
&esp;&esp;祂比任何人族能够描绘出的词语都要喜欢这股味道。
&esp;&esp;所以,这也是……她对祂的……“喜欢”吗?
&esp;&esp;祂朦胧地生出了些许念头,然而很快,少女亲昵地贴着他额头的动作一顿。
&esp;&esp;她明亮的黑眸重新恢复成了祂熟悉的清明,“好了宗主,那我们先回白竹阁吧。我想让误入镜山的那些凡人帮我巡逻镜山,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esp;&esp;然而她刚刚主动退开的纯白面容,此刻像是欲求不满的小狗,再度贴了近前。
&esp;&esp;“……还要……”
&esp;&esp;江载月微微沉下声,“宗主,我们要忙正事了。不许随便撒娇。”
&esp;&esp;撒娇……?
&esp;&esp;祂不是撒娇,祂只是想要继续留住少女身上因祂而起的那股味道。
&esp;&esp;然而这一次,即便祂试图留存住那股气息,江载月身上还是恢复了平淡的,甚至略微透出一些冰冷清淡的苦涩味道。
&esp;&esp;祂终于安分了下来,认真道,“忙……正事……”
&esp;&esp;只要祂乖乖忙她的正事,祂应该还能够等到她……像现在,喜爱祂的那一天,对吧?
&esp;&esp;“嗯。凡人……巡逻……”
&esp;&esp;而看着宗主雕像终于能恢复正常,江载月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esp;&esp;祂刚刚将脸贴过来的时候,她一刹那间看着那些任何人都不可能觉得亲近的纯白而五官模糊的脸,竟然险些生出了再陪他玩一会儿的恐怖想法。
&esp;&esp;太恐怖了,难道易庙主的还生像还真的有能蛊惑人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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