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未停的雨。林朝颂终于从她身体里退出,带出一点黏腻的声响。
“嗯……”
许洄音蜷缩起来,背对他,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她听见他下床的动静,很快,推开浴室门,里面响起淅沥的水声。
他在洗澡。
许洄音慢慢坐起身,浑身酸疼,特别是腿心,火辣辣的。她看着窗外的雨,开始控制不住地走神,直到发觉浴室的水声停了,才赶忙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系带子的手都在发颤。
浴室门打开,林朝颂走出来,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短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他用了她的玫瑰花味洗发水,害他们之间气味的边界开始模糊,好像真是同居在一起的人。
他没走。
拿起他的手机,看着屏幕。
“吃什么?”
他语气平常得像随口一问。
许洄音没吭声,胃部却在此时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她中午简单对付一口,晚上滴水未沾,刚刚又耗费了大量体力,现在特别不舒服。
她蹙眉,手捂住胃部。
林朝颂看见了,嗤笑一声,出去客厅找到她的手机。他连招呼都没和她打,直接对着她的脸解锁,点进她的外卖软件。
许洄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慌乱起身去抢手机,却像扯到持续疼痛的胃,钝痛变为钻心的痛,脸色都有点发白。
林朝颂冷淡回了声:“订个外卖。”
他手机没这的地址。
这房子不好,地域也偏,周围没什么好吃的,都是简陋的东西。林朝颂翻来滑去,随便点了几道炒菜,跳出免密付款。然后他顺手点进了她之前的订单。
都是很便宜的价格。
每次都用优惠券。
他看了眼自己刚刚花掉的一百多块,直接添加她好友,给她转了笔钱。
许洄音已经疼得顾不上他,手捂着胃,下床找药。之前订的那份面还掉在客厅门口,透明盒装着,汤并没有洒。
这药不能空腹吃,她只犹豫了两秒,就捡起地上的袋子,拿到客厅茶几上。拆开包装盒,里面的汤面已经坨了,葱花和几片薄薄的肉片浮在上面,看着就味道一般。
许洄音没嫌弃,筷子掰开,低头小口地吃。汤油腻寡淡,面条软塌塌的,她强迫着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咽。
林朝颂从主卧出来,就看见她拿着小板凳坐在茶几前,吃着喂狗狗都不会吃的软烂面条。他没说话,目光沉静,想到今天方芩芩和她吵架时说的那些话。
你妈病得快死了……
你家那么穷……
老头子不是给了她们不少钱,何必过得这么艰难。他下意识的,当她在伪装,或许方芩芩也说对了,她在卖惨。
许洄音吃着饭,但依旧能感知到射在她身上的那道炽热目光。他看了她很久,这比之前他所有的暴力行为都让她害怕,头皮发麻,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吞咽这件事上。
胃里有了东西,那阵绞痛才慢慢平息下去。但嘴里留下的油脂味道让她蹙眉,她顾不得丢垃圾,先冲进洗手间刷牙。
再出来,发现外卖袋子已经不在。
林朝颂凛声道:“以后少在我面前吃味大的东西。”
“……”
这是她家。
许洄音敢怒不敢言。
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情事,她还没洗澡,身上不舒服。但林朝颂的存在,让她不敢贸然走进没有锁的浴室。
“你能不能……”
她斟酌着用词,弱弱和他商量:“在我洗澡的时候……别进来……”
林朝颂以为自己听错了,神情轻蔑,呵了声。他没说话,但许洄音意外地懂了他的意思,他的傲慢不允许他做出她以为他会做的事。
他的坏会在她意料之外。
但家里终究是有个男人,许洄音洗澡很迅速,没几分钟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出来。领子抿得高高的,腰带系得紧紧的。
林朝颂正在客厅的餐桌上吃饭。
她简单瞥了眼,发现桌上放着七八个外卖盒,她惊讶之余,感慨他的奢侈。黄玉和她八卦过,说林朝颂是大富豪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孙子,以后光靠继承家业,就足以成为国内有名有姓的富二代。
但为什么要和尘泥一般的她有纠葛呢?
她没说话,转身拿上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法很简单,他想做的事已经做了,肯定会等雨停就离开。毕竟,一个住惯了豪宅的少爷,不会留在这普通的居民楼过夜。
天渐渐黑了,她没耽误,拿出今晚打算要写的作业。她是理科生,但成绩一般,做起题来每次都是焦虑又困难。妈妈查出病来之前,还说要给她找家教,后来家里急需用钱,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唉……
许洄音皱眉,开始认真读题。反反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做完半篇卷子。
“这里。”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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