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玩笑似地说:“等到飞升成神的那一天,再来讨伐自己以前有没有给世人留下过多的笑料。”
单善嗫嚅着嘴巴,对自己说:“是啊,我只是个凡人。”
“后来不出所料,我生命垂危,他神通广大,将我从死门关拉回来了。那时我大概昏睡了四个月,再醒来时——”
单善深呼吸一口气想将下一句话说出口,可第一个字挂到嘴边,心头就宛如被刀割一般,一使劲想不管不顾甩出口,心上就立即像被撒满了盐。
陈问也不催他,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笑道:“再醒来后就看见了太阳。”
“太阳?”单善皱紧眉头仔细回想,是啊,他苏醒的那一天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只是他遗忘了,不,应该说是他忽略了。
他活着见到了太阳。
单善心底生出些勇气和希冀将伤疤遮掩,“如陈仙君所说,醒来之后我第一眼先见到的是日光。那天之后——”
“我们就平静的分道扬镳了。”他用着非常普通的语气说出口。
这回陈问怔住了,他还以为这两人分开闹得很是不愉快,不然怎么会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陈问不可置信地问道:“没有争吵?”
单善道:“没有。那天他只说了两句话,我也只说了两句话。”
陈问喃喃细语:“怎么会这样?”
救活了心爱的人,怎么结局会是平平淡淡的分开呢,难道不是会比以前爱得更加热烈吗?
单善似坦然道:“有些相爱并非细水长流,因此有些分开也并非轰轰烈烈。”
陈问似懂非懂:“可是这份爱居然抵不过四个月的时间?”
单善道:“我也是今天才领悟,其实爱与不爱只在一瞬,当纯粹的爱意里掺杂了别的东西,那就不再是爱了,到了一定的时候两方也就默契的离开。”
陈问听完只觉得怅然若失。
他们分开时没有争吵、没有质问、也没有纠缠,只是一方提了离开,另一方也就应承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对这段感情进行挽留,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早晨,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真的再也不见。
就这么修养了几天,小白终于清醒过来,在还不能落地跑时,“喵喵”声就传遍整座海滩。
单善佯装不知道他是妖,一如既往的温柔照料他。
小白窝在单善的怀里撒娇,轻舔着单善的虎口,他知道单善这几天为了照顾他耗了不少的心神,这傻瓜自己都还没好呢。
陈问看着这幅画面,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他也是时候离开了,“单善,我要走了。”
单善抬头指了下角落里的石桌,道:“嗯,我给你准备了些流海茶的茶包,之前说好要给你备着的。”
陈问漾出一抹笑,“难为你还记得,那我就笑纳了。”
……
单善看着陈问和祁渡远去的背影,他低头对小白说:“小白,我们也走吧,离开东海,去外头看看。”
小白竖起耳朵,善善终于开窍了!他早就不想在这东海住了,小猫是最怕水的了,他迫不及待地“喵喵”两声,叫两声是代表同意的意思,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好。”他揉了揉小白头上的呆毛,“明天我们就走吧。”
他被困在这片海域够久的了。
希望那座神庙会有后人替他打理。
这一次,他要说——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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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或许明天还有一章,不出意外的话,不过得晚点
突然发现这个故事起的名字都好随意[害羞]
接下来要进主线了,嗯
千年难遇活神仙
在边陲小镇的一间客栈里, 微光跃动于一杯见底的流海茶茶底,一人挺直背端坐在窗边,一人不正经地靠卧在塌边。
陈问摆弄着业火红莲, 使唤它倒立喷火,一人一花闹得不亦乐乎,祁渡在一旁看着便随口问了句:“它叫什么名字?”
陈问没听清下意识问道:“什么?”
可下一刻, 业火红莲的花瓣花枝乱颤地浮现两个大字——什么。
陈问:“?”
他轻轻摩挲“什么”这两个字,在他的抚摸下业火红莲的花瓣更红了一些,甚至还在轻轻颤抖,他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祁渡忍俊不禁, “嗯, 我猜的不错的话, 应是它认为‘什么’是你给它取的名字。”
“什么?!”陈问尖叫起来。
业火红莲以为他在叫自己,特地飞到他的脸颊蹭了蹭,花间的“什么”两个大字也愈发妖艳。
陈问痛苦地扶额, 这几日事情太多, 他也就忘了这茬。修士给自己的配器取名是常见的事,要么取得附庸风雅, 要么取得霸气侧漏, 陈问不识几个字,他本想让祁渡替他给业火红莲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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