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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 / 2)

文玉扭头同宋凛生对视一眼,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认得岂不是更好?

刀疤脸收住笑容,面容冷峭,有如叫寒霜染过,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

你们既然同陈勉不认得,那便交出他老婆来保命!

我兴许放你们一马。

陈勉的老婆?

他是说陈勉的娘子枝白?

文玉想到身后的枝白还在院内,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往宋凛生那边靠了几分,企图以她二人的身形,拦住对面那些歹人的视线,不叫他越过自己和宋凛生往院内看去。

什么陈勉的老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玉不肯承认,更遑论交出枝白,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尖轻动,企图再次聚拢灵力,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尽力一试。

丫头,我劝你别跟我兜圈子。那人见文玉年岁不大,模样又稚嫩,便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你们身后护着的,院子里那女子,就是陈勉的老婆。

交出来,我放了你这些弟弟妹妹!

他仿佛在说着一场很划算的买卖,将人命视如草芥,认为人命是可以交易的物品一般。

文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直至他再三重复什么陈勉的老婆,这才叫文玉脑海中灵光乍现。

他根本认不得枝白娘子!

至少他是不晓得枝白姓甚名谁的,总是以陈勉的老婆来代称枝白娘子,只说明一件事,他是冲着陈勉而来。

他要的是陈勉的老婆,而无关乎枝白本身。

只是陈勉那样文弱的书吏,据枝白娘子所言,是个与人为善、很好相与的人,怎么会同眼前这刀疤汉子惹上关系?

怎么样?刀疤脸并未给文玉留下太多思考时间,便追问道。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上的弯刀更抵近洗砚的脖颈半寸,顿时,那方才干涸些的血线处又冒出汩汩热流。

你住手!

随着文玉一声惊呼,她再次抬腕施法,只是同先前一般,她周身灵力悉数不听调遣,丝毫施展不出来。

文玉迟疑着捏了捏手心,难以相信自己现下法力不受控,竟与普通凡人别无二致。

既然没有法术压制,尽管她并不想一直纠结于无用的口舌争辩,但也只能尽力拖住他,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旁的破绽。

只是她这一动作,虽然旁人看不出来,或是身侧的宋凛生注意不到,却难以瞒得住身后的枝白娘子。

文玉的动作尽数落进了枝白眼中。

少在这里跟老子废话,赶紧把那娘们交出来!

刀尖越逼越近,几乎没入洗砚的皮肉,他前额汗珠密布,大如点豆,却强忍着惊慌与恐惧,不曾说出半句求饶的话来。

公子不必管我

这人来路不明,莫名掳了他和一众弟妹,目的恐怕不只是枝白娘子那么简单。

枝白娘子是陈勉的妻室,更是沅水工防一案的重要人证,绝不可轻易交到这人手上。

洗砚挣扎起来,更是试图用脖颈去撞那刀锋,眼下他只会阻碍公子的决断,与其受人掣肘,不如一死了之。

君子死节,他不能拖了公子的后腿。

洗砚宋凛生看清洗砚的动作,心中一痛。

幸而那刀疤脸眼疾手快,迅速将那弯刀向前一别,而后收在身侧,只以手臂箍在洗砚前胸。

你这兄弟宁死也要保你,你倒确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叫他丧命?

你可想好,交是不交!

见洗砚无碍,文玉同宋凛生皆松了口气。可那一颗心仍是高悬着,不得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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