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向四肢扩散开来、
它莫不是生了灵智?
文玉眸光一亮,它为花树,我为碧梧,岂非皆是木行精灵?
她由衷地为这棵四照花树感到喜悦,或许,从此刻起,另一段奇缘已经拉开了序幕。
正如同她师父在梧桐祖殿点化她一般。
文玉笑盈盈地随宋凛生下了车,这回她倒乖乖地从下轿凳上下来,而非纵身一跃了。
洗砚在一旁左看看文娘子,右看看自家公子,实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在笑些什么?
公子见过的奇珍异草数不胜数,上都的院子里种了好些,便是如今江阳的府邸里,也是不缺这些的。
四照花树而已,公子怎么乐成这个样子了?
洗砚挠挠头,仰面看着这团绯红的树云,要不挖回去种在公子如今的院子里?
观梧院给文娘子住了,公子如今的院子里倒是缺一棵这样惹眼的四照花来做景观点缀呢。
只是他这心思刚起,忽而一阵阵簌簌的声响排山倒海而来,紧接着便是漫天的花瓣洒落,直往他鼻尖里钻。
阿嚏洗砚猛地弯下腰,不停地打起了喷嚏,是任他如何也止不住。
率先走在前头的文玉和宋凛生应声回头,见洗砚一个人躬身半蹲在花树下,不由得出声询问,洗砚?怎么回事?
阿嚏洗砚捂着口鼻,连连摆手,我、阿嚏我
洗砚勉力坚持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憋了许久才一股脑儿地说道:
这四照花树好似存心与我作对!
此话一出,又是接二连三、无休无止的喷嚏声渐次响起。
宋凛生轻轻摇头,洗砚从不对花粉过敏,想来只是叫浓香呛着了,快些走罢,离远些兴许自然便止住了。
一旁的文玉抿着唇,两手扣着掌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笑出声来。
洗砚定然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惹得这小花妖正气恼呢,那定然是要好好报答洗砚一番的。
文玉远远望着那棵四照花树,唇畔的笑意更甚,这小花妖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正如同她绯红的色彩一般,夺人眼球、张扬肆意。
一番感慨过后,文玉不再逗留,与宋凛生和洗砚一道顺着后头的石阶拾级而上,从此处往衔春小筑,还有些路程呢。
后春山,衔春小筑。
衔春小筑静默地藏于寂寂春山之中,数年之间,似在等待着久别重逢的故人。
与白云相接之处,是青石铺就的阶梯,一个人影忽然冒出来,正是领头的洗砚。
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衔春小筑,洗砚抬袖拭去额角的细汗,回身招呼道:公子,文娘子,我们到了。
片刻之后,文玉和宋凛生并肩而行的身形应声而来,衣衫翻动之间,好似青石缝里开出了粉白相间的花朵。
洗砚呆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得赞叹万分。
早先在上都之时,四季轮换、昼夜更替,他每时每刻跟随在公子身侧,愣是从不曾见他与哪家娘子说过话、搭过言,更莫说像如今与文娘子这般并肩而行了。
这样想来到江阳任职倒也很好。
起初圣上的旨意一下,家中众人无不伤怀。除却人尽皆知的官职更替以外,宋家更在意的无非是担忧公子一个人独身归故里,会有感怀伤心之时,时间久了会沉溺其中、一蹶不振。
不曾想到了江阳却能遇见文娘子。
他也不是说文娘子便是好得如同天上的仙女罢,得给仙女留些颜面。只是每当公子与文娘子在一处之时,他常常觉得公子格外鲜活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