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康氏闻言站起身来,即便是形容消瘦,但她周身的气质仍然夺目非常。
是,劳烦宋大人和文玉娘子。闻康氏嘱咐道,三日之后,一定是三日之后啊。
文玉点点头,宽慰着闻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准时,绝不会坏了闻公子的缘法。
洗砚回身收着来时的包袱,闷着一口气,并未掺言。
说着,闻夫人却似想起什么一般,接着说道:对了,此事、此时还望文玉娘子能为妾身保密。
妾身几次三番邀文玉娘子过府,也是不想此事过于张扬,今日是被逼地没法子了,这才追着文玉娘子至此的。
文玉眉尾一扬,颔首应下,这是自然,我等必不会为外人道。
闻夫人面色舒缓,总算松了口气,那便好,至于闻家之所在,不若三日后我派车去接文玉娘子和宋大人。
宋凛生淡笑着,轻声回绝道:不必,先前我为文玉娘子寻兄之时,曾登门拜访,是以认得闻宅所在。三日后我等自驱车前往便是。
闻夫人话音顿住,一抹尴尬的神色留在眉间。
宋大人所说之事她倒是晓得,只是当时并未接待宋大人一行人。
她赶忙找补道:那时家中正为我儿彦礼之事烦心,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宋大人见谅。
那时她为了彦礼的是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管旁的事务。
是以当时虽明知道是江阳新上任的知府和穆大人到访,她也叫人一口回绝了。
那时只知是为一文姓女子寻亲,她家既不姓文,想必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不曾想到,一番周折之下,如今这位文姓女子也就是文玉娘子,竟成了救治她儿彦礼的唯一希望。
真是造化弄人,幸而文玉娘子并未同她计较,否则还真是她的无礼断送了彦礼的生机。
宋凛生摇摇头,只去看身侧的文玉。
文玉满不在乎地耸耸两肩,无事,闻夫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时候不早,闻夫人还是早些归家罢,也别叫你外头那些仆从久等。
闻康氏颔首答谢,眼中尽是对文玉的感激之情,是、是是,多谢文玉娘子,既如此,妾身便告辞了。
言罢,闻夫人同三人一一见礼,而后兀自推门离去了。
殿内还礼结束的文玉回身深深地望了春神像一眼。
春神娘娘慈眉善目、眼波柔和,也静静地回望文玉。
文玉鼓鼓两腮,只希望师父保佑,让闻家大公子的事不至于太过棘手,她能应付得来便好。
小玉,我们也回罢。宋凛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文玉折过身来,这才想起还有桩事,方才揣在心里不曾问出口。
正当她预备开口之时,却叫一旁的洗砚抢了先,公子,为何方才不将彦姿之事据实以告?难不成闻夫人说幼子早亡,便是真的早亡吗?
洗砚愤愤不平,显然还在为彦姿感到不满。
他总觉得这位闻夫人有事隐瞒,她必定是故意说起幼子早亡,编造一段谎言,来掩盖彦姿流落在外的真相,不愿承认自己的狠心罢了。
彦姿才九岁,怎会扯谎?况且不论年岁身份都与闻家二郎对得上,那彦姿定然就是闻家二郎。
公子和文娘子怎会一句轻飘飘的同名同姓之人便糊弄过去了。
更何况,寻常人听闻同名同姓之人,必定会好奇地打探一二,这闻夫人竟然丝毫不接话,公子不觉得古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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