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只怕彦姿能当场跳出三里地去。
只是他话一出口,便又似悬崖勒马一般收住,闪动的眸光先是看看宋凛生又看看文玉,再开口时已全然没了气场。
阿沅同他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是说,文文姊姊同我说笑罢?哪能真将他埋了啊?
彦姿话中犹疑不定,惊诧万分,更多的还是饱含忐忑的试探,叫一旁默默无言的宋凛生都有些忍俊不禁。
偏生文玉端的是一派风轻云淡,丝毫不为彦姿的可怜所扰。
什么说笑,白杨大仙屈居宋宅岂不可惜?不若寻一处风水好的山头栽进去,再好生浇水施肥、以期茁壮成长。
文玉一面说还一面频频颔首,一番话说的是煞有其事、津津有味。
言罢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宋凛生问道:你说是不是?宋凛生?
是是是。宋凛生终是笑出了声,似春山空寂、鸟鸣清幽,若是能结出许多的白杨大仙,那便更好不过了。
他知道小玉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是忘了往日他是如何的循规蹈矩,如今只想忍不住为她帮腔。
你!你们!彦姿大惊失色,起身便欲往外逃。
他只当经历了先前许多事,文玉这女人已是真心待他,真心留他同阿沅一道读书认字。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恶毒阴损的打算!
嗯?文玉眸光一扫,懒懒地看着彦姿,大仙往何处去?
彦姿喉头轻动,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吃花雕醉蟹的分明是文玉,可口渴难耐的怎么是他?
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彦姿悻悻地缩了回去。
他既愤恨又无奈的眼光在文玉和宋凛生二人之间逡巡,嘴唇蠕动半晌憋出一句,不往何处去。
文玉闻言点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
她好歹是春神弟子,若是连彦姿这样的小妖精都制不住好话,那还了得?
彦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眼尾止不住地偷瞄着文玉,她眉宇之间的喜色毫不遮掩,简直是气煞人也!
也罢,这女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他便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彦姿两腮鼓鼓,气冲冲的样子倒不似什么白杨所化,反倒有几分河豚的神韵了。
文玉收了笑容,她心中确实有几分得意,却尚未全然忘我到不分轻重。
咳咳,白杨大仙?文玉一歪头,轻声唤道。
无人应答。
彦姿闻言一扭头,只将脸转向宋凛生那面。
他才不是什么任人摆弄、呼来喝去的低阶小妖呢!
哦文玉丝毫不慌,撑着手肘靠在桌案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宋凛生,宋凛生,咱们选定的风水宝地在哪里来着?
只是此言一出,不待宋凛生作答,彦姿便着急忙慌地接了话,好了!说罢说罢!什么事?
低阶小妖并非耻辱,能屈能伸才是丈夫!
彦姿心中默念三遍。
文玉唇畔微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彦姿,近日江阳生了一桩奇事,你可曾有所耳闻?
彦姿怨气满怀地瞥了文玉一眼,还知道他叫彦姿呢!
什么奇事?你叫洗砚天天抓我去学堂读书认字,我哪有闲工夫去听闻什么奇事?
提起这茬,彦姿是一肚子的不乐意。
他一个妖精读什么书认什么字?
这女人天天叫洗砚拘着他读诗书、学功课,倒不如教他几招术法来的实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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