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你担心。”
李云淡淡的说道:“我们再追一段时间,总也会追到赵成的,到时候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反正从今天开始,赵成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露面了,跟死了也没有区别。”
李某人拍了拍李正的肩膀,呵呵一笑:“都盼着他死呢,死的活的没有区别。”
江东之乱,从郑蘷再到朝廷,都希望尽快平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跟李云较真。
说到这里,李云让李正带着一众下属走远了一些,他自己独自来到麻袋旁边,解开麻袋的口子,将满脸震惊的赵成给提溜了出来,李云用匕首割断绳子,然后又给他解开了嘴上勒住的布条,笑着说道:“赵将军,脱衣服罢。”
赵成抬头看着李云,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李…是苏大将军让你搭救我的?”
“不是。”
李云笑呵呵的说道:“苏大将军在这里的话,会第一时间押你到朝廷问罪,那可是个铁面无私的性子。”
说到这里,李云淡淡的说道:“快一些脱衣服,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多,不把事情做的干净一点,你我今后都会有麻烦。”
赵成知道李云是准备用一个人,行李代桃僵之法,而捉住贼首,不可能随便指认一个人,就说是匪首,一定是要被俘虏指认之后,才能确认,再向朝廷报功。
赵成犹豫了一番,还是解下身上的外衣,李云将这些外衣,连同赵成的佩剑,一起打包进了一个包袱里,然后重新拿绳子将赵成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委屈赵将军了。”
这一次,赵成并没有过多反抗,因为他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如果这会儿双方都有兵器在手里,他还有一点机会能杀了李云,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他在李云手里,恐怕跑都跑不掉。
不管什么结果,总比被押送京城凌迟处死,要好得多。
赵成再一次被装进了麻袋里,李云把他交给了李正带回越州,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包袱,继续向前追去。
约莫快天亮的时候,李云追击到一处破庙之中,终于发现匪首“赵成”,“赵成”点燃了破庙,李云等人冒死闯入火场,“赵成”激烈抵抗,没奈何之下,只能将匪首当场击杀正法。
事后,李云让几个下属,抬着这位赵成的尸体,回到了军营之中。
这个赵成,与真正的赵成身材相仿,模样也有两三分相似,因为这种匪首要传首京城,这会儿天已经热了起来,李云命人将贼首的人头割下,装进盒子里,用石灰腌了。
尸体本就被火烧过,又因为没了血色,这会儿白里透青,即便是赵成的身边人,也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而且,即便真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擒了贼首之后,婺州城里剩下的那部分叛军,很快就都出城投降,李云亲自受降,命人把他们看押了起来,听候处置。
这些人,李云自然是不会杀的,但是具体怎么处理,还要慢慢研究,说不定可以带回越州去,把他们充作民夫,后面帮着做一些修城运粮的差事。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朝廷的罪人,用他们去做民夫的活计,只需要给吃食就行了,一点钱都不用花,而且绝对没有人会有什么怨言,属于是真正的优质打工人。
受降婺州叛军之后,这一场由赵成掀起来的江东之乱,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李云并没有让这些江东军进城,而是自己花了不少钱,在婺州采买了大量的猪牛羊,牵入军中,犒赏三军。
同时,放开了禁酒令,许军中饮酒三日,一时间,城外的军营里,酒香肉香弥漫,将士们很是快活了好几天。
一直到犒军的第三天,越州刺史杜谦才将将赶到婺州。
他被邓阳带着,一路来到了婺州城外大营里的时候,李云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见到杜谦来了之后,李云才站了起来,笑着抱拳道:“使君来了。”
杜谦拱手还礼,感慨道:“婺州之乱,这么快就平息了,我本来以为,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功。”
李某人笑着说道:“这会儿已经是四月中了,下个月我就要成婚,这婺州之乱,可不能耽误了我的婚事。”
杜谦笑着回了两句,然后眼睛瞥了一眼李云桌子上的纸张,见到纸张上画了一个个方块,方块里又分成一个个小方格,方格里最左边的小方格里填的是人名,后面则是年龄,杀敌数之类的字样。
杜谦匆匆一瞥,却看到了这些方块里,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他是全然不认得的。
杜刺史自问读书不少,从小到大不管是正科的书籍,还是偏门的杂书,他都有涉猎,但是却不认得这些符号,顿时被吸引住,问道:“李司马在写什么?”
“在统计军功。”
李云摇头,无奈道:“我军中实在没有什么合格的书办,读书人也少,这些事情便只能是我自己来,东阳之战还有这几天婺州之战,都有战功需要统计。”
杜谦问道:“我能瞧一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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