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根本不怕他造反,他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
怪不得苏长淮愿意搭上家族陪他造反,因为苏长淮是他的亲叔叔!
真相惊悚又在意料之中。
他上辈子就是个笑话,挣扎于夺储的疯狂,挣扎于姑侄悖德痛苦,而母妃就在上面看他笑话!
他被当蠢蛋、蠢驴,成为砍向太子的刀。
他还得意洋洋,还虽败犹荣!
到头来,也只有太子真心待他。
只有太子,将他当作兄长哥哥长哥哥短。
喜欢的舞姬放他府里养着,若非信任,焉会如此?
被父皇吼着拘着也要来王府蹭吃蹭喝,若非亲近,焉会如此?
他逛窑子被太子抓包,一巴掌抽的他丢光了王爷的脸。
当时只觉愤怒,现在想想,若非真心待他,怎么会冒着感情破裂的风险打他?
难道太子不知他会记恨?可他还是打了。
说明他认为两人的感情比这一巴掌的力量更牢固。
可他让太子失望了。
他又想起了那份为他敛骨葬入皇陵的旨意。
太子不知道他不是他的亲哥哥,还特意嘱咐,把他葬在距离父皇最近的位置。
大皇子想着想着,满腔热忱化作释然的眼泪。
反正他也不打算再争,这辈子谁也别想越过他伤害小太子!
尤美人又重复了一遍
“承友,告诉母妃,太子抢走了我们母子的一切,你要怎么办?”
她捏着菩提子,紧盯着大皇子,逼他回答
“母妃,您放弃吧,我不会和他争。”
‘咔’仿佛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这一声回答中崩裂。
尤美人的平静不复存在,菩提串被她扯的四分五裂,珠子崩盘在地上散开。
骨碌碌碾滚着尤美人脆弱的神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不可思议的质问,乃至声音尖锐到刺耳。
平静的人换成了大皇子,他一字一句,认真且郑重,郑重到像对着什么虔诚的发誓
“我永远不会与太子为敌。”
“所有要伤害太子的人,都将是我的敌人。”
祁承友静静的看着她:“包括您。”
被皇后夺走爱人时,尤美人没疯。
生下的孩子不被重视,尤美人没疯。
陷害小太子被齐帝拆穿,废除位分,尤美人也没疯。
因为她还有底牌,她有儿子,祁承友会继承她的恨,与小太子不死不休!
她本打算一直蛰伏,等大皇子成长起来,再向小太子和齐帝宣泄恨意。
可是小太子意外的出现让她急了,露了马脚。
不过没关系,她再蛰伏下来便是,还有祁承友呢。
可是今晚,她的骨肉告诉她,要保护太子!
甚至要与她为敌!
尤美人疯了。
此章有屎,吃饭慎入
“你是我的儿子!”
“你是我生的!”
“我是你最亲的人,只有我不会害你!我是你的母亲!”
大皇子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三个响头,毅然决然的离开。
“祁承友!”
大皇子脚步一停。
尤美人攥着手,一字一句的威胁:“你今日若是踏出这个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连头都没回,干干净净的走了。
尤美人被那道身影抽走了浑身气力,宁嬷嬷连忙扶住她,苦苦求劝
“小姐,放下吧。”
夜幕吞了祁承友,也吞了两人的母子情分。
这又让她回到了那备受屈辱的一夜。
清醒后的苏长河,震惊而绝望看着床上羞涩的女子连连后退,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走吧,你我之事,我自裁给陛下、皇孙一个交代,至于你会如何,恕我看不到了。”
披衣夺门的背影,就如祁承友今日这般决绝。
尤思彤害怕极了,她把事情告诉了宁嬷嬷,宁嬷嬷知道关系重大,若事情败露尤家满门抄斩!
整个尤家参与了对苏长河的谋杀。
尤思彤学着苏长河的笔迹伪造遗书,于是在她嫁入皇孙府的当天苏长河‘自杀’了。
第二日,遗书被发现,伪造的遗书虚构了两人两情相悦的假象。
尤思彤篡改了苏长河的人格,让他‘留下遗言’,望齐帝给她一条活路。
因为伪造的遗言,尤美人得以活到今日,尤家人自逐出长安,不再参与朝堂,从此‘没落’。
多年安逸让她忘了苏长河给她的屈辱和恐惧,是祁承友又让她想起来了。
“嬷嬷……我错了。”
宁嬷嬷眼中亮起希翼,以为小姐终于想通了,却听到
“子类父,他和他父亲一样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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