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兰这种。
她是司令夫人呀,该有点领导夫人的范儿。
大庭广众下,她嗓门那么大,虽然说的句句在理,但听起来就像是在骂人。
她是浓眉大眼的东北女性,长相其实很不错,但打扮的奇形怪状,本来并不算胖,穿一条简单大方的黑色布拉吉,可是衣服太小,就勒的腰上游泳圈一道道的。
而姜瑶就是传说中的委屈小白花了,反正一声不吭。
李开兰生气了,双手叉腰:“你哭啥,快说啊,曾风人在哪儿呢?”
要说她儿子在哪,陈棉棉一抬头就看到了。
他昨天拿赵凌成的军官证开了两间房,但不在自己房间,在黄蝶的房间里。
就这会儿,他也探头探脑的,正在看楼下呢。
要不是陈棉棉也知道,得给间谍余出作案时间,她就让他老妈抬头看了。
她亲亲的宝贝大儿子,宁可伺候未来后妈也不肯见她。
陈棉棉上前一步:“阿姨好。”
再说:“您是曾风同志的母亲啊,我是他的上级领导,我叫陈棉棉。”
李开兰其实是因为,已经有大半年见过儿子了,想得慌。
陈棉棉她知道,曾丽打电话跟她讲过。
她甚至还认识妞妞,回头一看,笑了:“这就是那吃奶粉的小妞妞吧?”
又伸手来摸妞妞的小脸蛋:“为了给你买奶粉,你曾爷爷都去商店排过队呢。”
曾风那块叉烧不出来,陈棉棉还得帮他解围。
她说:“曾风同志工作很优秀的,最近下乡搞扫盲,成绩斐然。”
李开兰喜欢手叉腰,也不知怎么养成的习惯。
她瞪着姜瑶呢:“你不许走,给我站好。”
而事实证明,知子莫若母。
李开兰又对陈棉棉说:“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能不了解,那就是个好吃懒作,喜欢偷奸耍滑的主儿,曾丽都跟我说了,他呀,哪怕下了乡,也没有深入过群众。”
陈棉棉眼转子一转,却说:“他今天正忙着给申城机械厂拍电报,帮我们申请挖掘机呢,我们急需挖掘机,但申批手批比较麻烦,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找你。”
她只属于随手撒网,看能不能捞到点啥。
但还别说,真就被她捞到了。
目前所有重型挖掘类机械都由申城派送,但其实它的生产地是在东北。
而水利工程除了用到炸药,就是挖掘类设备了。
东北有那些重型器械,可西北一个地区按政策申请,得到猴年马月?
可如果能有几台挖掘机,陈棉棉的水利工程,两年就能有让上级看得见的效果。
李开兰又是双手叉腰,还跺了一下脚:“个傻孩子,找我不就行啦?”
又说:“你说的是液压挖掘机吧,你把曾风喊回来,东西,我帮你们找。”
她老爸是大钢厂的老书记,搞挖掘机随随便便的。
陈棉棉示意姜瑶把杂志给自己,又把妞妞给了她:“她饿了,带她去吃奶。”
又笑着对李开兰说:“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别看司令夫人乍乍呼呼,但其实她人不坏,看姜瑶,也说:“还不去冲奶?”
她也不要陈棉棉送,还说:“晚上你和凌成一起来,咱们吃顿便饭。”
就为赵军的扶持,曾司令今晚也得请赵凌成夫妻吃饭的。
陈棉棉还是执意送,并问:“这裙子哪买的,真好看。”
李开兰还是乍呼呼的声音:“外贸货,友谊商店的法国专柜,你要,我让老曾的秘书去帮你搞一件,他那秘书很能干,啥都能搞来。”
陈棉棉明白了,司令夫人的衣服都是黄蝶代买的。
黄蝶也算史上最强代购了。
但是,生活中就没人提醒司令夫人一句,你这衣服太窄了,穿着不好看的话吗?
或者说她生活中所有的人,都在处心积虑的让她出丑。
而一个中年女人,最忧心的就是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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