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还在家里躺尸。
就在他低头看手机的功夫,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祝小姐。”
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但反正喊的不是自己,倒也不需要理会。季岑点开了游戏界面,等待进度条的过程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在搭讪。
搭讪对象还是祝清枝!他要是不管的话,可能闻哥就要好好修理他了。
季岑立刻摁灭了手机,抬眼更是一愣。
怎么是他?他来做什么?挖墙脚还是给闻哥使绊子?但看祝清枝一副明显不太知道他是谁,拘谨中带着一点不知如何称呼的尴尬模样,两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那就让他这个「光的使者」来拯救吧!
“时砚哥。”
季岑的性格,不管熟不熟,见谁都是哥,他根本没意识到一个「姓氏」对祝清枝而言有多么重要。
祝清枝总不能跟着他喊哥,要是让她哥知道了,又得阴阳怪气好几天,可也不能用「肖棠背后的男人」来称呼,所以她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你好。”
赵时砚的气质偏阴郁,即使阳光洒下来,也化不开他眼底的积郁,黑灰色的毛呢外套上夹着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比他的唇色更艳。
“祝小姐今天很漂亮。”
许是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克制,老土的客套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祝清枝竟然没觉得油腻。
不过他捧的人是肖棠,她不想和他多打交道,毕竟这里又不是完全封闭的场所,还有媒体在的,倘若有照片流传出去,有的麻烦了。
“谢谢。”她笑着回应,但身子还是往季岑那边偏了偏。
这就是在寻求帮助的意思,季岑看明白了。
祝清枝和闻祈联姻的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不假,但因为闻哥交代,仅仅只是在他的小圈子里公开。而和赵家相关的,他是一句都没透露过。
他甚至还跟小圈子里的人都下了「封口令」,倘若哪个口风不严的,闻陆两家是饶不了他们的,所以一直到现在,祝清枝的「身份」还都是谜,想必赵时砚也不清楚。
季岑顺手拨了个电话出去,然后抻抻眼皮,典型的没话找话:“时砚哥对服装设计感兴趣?”
赵时砚看向他,眼神说不上来,不是空洞,但就是看不出一点东西,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移开目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刚想再换个话题,就听见赵时砚平淡地说道:“不感兴趣。”
季岑提起来的心落回了一点,捏着高脚杯的手刚放松了些,又听他补了下半句:“我是对祝小姐感兴趣。”
和之前没有起伏宛如机械音的语调不同,这句明显带了私人感情。
赵时砚对祝清枝有兴趣?这不科学也不合理。赵家正是「分家产,打擂台」的关键时期,赵时砚怎么可能会对祝清枝有兴趣?
季岑在脑子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眼神也同步看向了赵时砚,根本不需要深究,就能看出他眼底的狎玩和探究。
不是吧不是吧?还真是来挖墙脚的?这让他怎么办?
试问如何在不暴露祝清枝身份的情况下,合理的挺身而出,当一回护花使者呢?
季岑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给干烧了。他硬生生挤出一个介于「您开玩笑吧」和「您没事吧」之间的笑容,试图插科打诨帮祝清枝解围。
可祝清枝直接把他不敢说的话给说了:“您别开玩笑。”
她向来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更何况这人这样不礼貌地凑到她眼前,她为什么还要讲礼貌?还有时砚,不就是赵家的那位吗?
祝清枝将高脚杯搁在桌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赵总,我从前没有和肖棠争东西的心思,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礼貌的语气,不礼貌的含义,这是在暗指他只是个「东西」,还是个她不待见的「东西」。
赵时砚眸光微动,左手慢条斯理地转着高脚杯,杯底与大理石台面摩擦的轻微异响似乎成了他的「无法回应」的回应,而眼底那一点轻佻的玩味竟然没因她这样的不讲情面而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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