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话,张掖太守及各县吏员,皆已被逐。张掖八县,如今和小的这里差不多,都是各霸一方。昭武县是李虎,屠夫出身的莽夫。屋兰县是赵常,是个盗贼的,心黑手狠他们手底下的人马,多的不过百,少的也就百十来号人,都是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将军天兵一到,他们必定望风而降!
为了增加自己活命的筹码,他几乎是抢着说道:小的小的愿为将军做马前卒,去替将军劝降!我对他们每个人的底细都一清二楚,知道他们的软肋!只要将军饶小的一命,小的定当
谢乔静静地听着,此人所说的一切,都与她得到的情报吻合。
张掖属国和居延属国呢?她又问。
那那两个地方,都是些化外之民,匈奴、羌人、月氏的杂种都有。王康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他们不服王化,只认自己的头人。不过他们穷得很,除了会放马牧羊,别的什么都不会。平日里我们都懒得去招惹他们。
谢乔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不再有兴趣听王康的废话。
他的价值,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经被榨干。一个没有实力,没有远见,情报也毫无新意的废物,留着他,只会浪费粮食。
她挥了挥手:把他拖出去,斩了。枭首示众。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劈得王康魂飞魄散。
他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极度的惊恐与绝望。不!将军!大司马!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有用!我
他拼命挣扎,双腿在地上亂蹬,但很快就被孔武有力的亲卫拖出了大堂。片刻之后,堂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情报,没有价值。战斗力,更是个笑话。与这种人周旋,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她要的是一个崭新的完全听命于她的涼州,而不是接收一堆旧势力的垃圾。
用雷霆手段清洗掉这些地头蛇,所带来的震慑效果,远比收编他们更有价值。
十五日后。
张掖郡全境已被控制,郡府的旗幡换成了黑底赤字的谢字大纛。
这半个月,对张掖郡的百姓而言,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剧变。
极支辽率领西涼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将那些所谓的豪强一个个连根拔起。
昭武县的李虎,屠户出身,一身横肉,性情暴戾。自以为城墙坚固,手下都是敢打敢杀的亡命徒,试图据城而守。
结果城门被攻城槌一击撞碎,他本人在乱军中被一名普通的西凉骑兵斩于马下。该名骑兵凭借此军功,爵位由最底层的公士,晋级为左尉。
屋兰县的赵常,盗贼出身,则要聪明许多。在听到大军将至的消息后,他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连夜卷了金银细软想要出逃。
他自以为隐蔽的逃生之路,早已被一队埋伏在外的游骑盯上。黑暗中,绊马索将他连人带马狠狠地摔翻在地,不等他挣扎起身,十几支锋利的马槊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李虎、赵常之流,在西凉铁骑的兵锋之下,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他们的头颅被一一悬挂在各自盘踞的县城城楼之上,与觻得县的王康遥遥作伴。
绝对的武力带来了绝对的秩序。
整个张掖郡的混乱局面,以一种近乎奇迹的速度被强行扭转,继而重建。
街头不再有横行的兵痞,乡野不再有拦路的盗匪。一队队身着玄甲的西凉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城中各處要道巡逻,他们沉默寡言,眼神锐利,任何敢于挑衅秩序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拿下。
半个月来,百姓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审视,再到如今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尝试着恢复往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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