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言探花顺耳一听就急了,拖着腿要进宫面圣,学生嘴笨劝说不住,只能用银针暂且先让他睡一阵了。
听公孙先生自谦说嘴笨,展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差一点就将重点给转移了。
报仇心切,这样的结果自是心里无法接受。展昭沉下眼眸,本想苦涩一笑,却发觉唇角都扯不开。
他也历经过家破人亡,将心比心,也是言律钦一介文弱书生,无功夫在身,若是换成他知道灭门仇家所在,恐怕同归于尽也得置对方于死地。
展昭只叹让他家破人亡的是天灾霍乱,如今人生又有了新的意义,他自然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和崭新的生活了。
他又想着来时路上白玉堂搂着他像是中邪般的小插曲,心中某处渐渐溢出丝丝甜蜜的味道,内心变得柔软无比。
白玉堂平静的目光轻悠悠落在公孙策面上,心想:确定不是你忍不住想试试庞统之前专门为你打造,又特意送来的银针吗?
白玉堂面上波澜不惊,一副仔细端详着公孙策面容的样子。
惹得公孙策不禁微微蹙眉盯着他问:白五爷,你这样深情款款,怕不是瞧错了人?
公孙策说完还明目张胆的看了展昭一眼,完全不嫌事大。
先生别误会!白玉堂连忙开口,差点没被那四个字给直接呛哑!他在公孙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注目之下,觉得眼皮倏地一跳。
白玉堂颊边微动,立即镇定下来,缓声道:刚仔细一看,觉得先生近来消瘦了好些。
真难为眼里只有展护卫的人,还能注意到我这等闲杂人等的变化。
公孙策心里如何想旁人是半点不知情,不过这会他的确不想接白玉堂这话头,倒是下意识隔着衣裳按了按刚放进怀中的牛皮银针包。
他夜晚睡不足两个时辰,自己配了药又在床头挂了安神的香囊都无济于事,时日一长索性也不折腾了。
公孙策颓然的想着:日渐消瘦就消瘦吧,反正也无悦己者。
三人一道去饭厅用餐,期间公孙策跟府衙内的几个衙差骨干人物特意交代了言律钦的安全一事,还特意多提醒了庞煜不得将言律钦在此的消息外露半分。
庞煜虽然这小半年来减了不少肉,可依旧最怕这样酷暑的季节,用餐时双颊淌汗,压根就不知道公孙策说的是谁,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没放在心上,胡乱的点头应了公孙策几句算敷衍了事了。
怎么虚成这样,晚点给你开些药调理。公孙策看着他满头大汗,又瞧着拉上展昭坐在别处,早就不愿和庞煜同桌共餐的白玉堂一眼,觉得之前那口气庞煜算是替他出了。
周围大伙闷嘴偷着笑。
庞煜一急,连忙澄清:先生!我不虚!这是天气热的!
开封府里大伙又节俭的很,除了那阴森森的停尸房里,府衙上下连块冰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冰镇过的时鲜水果或者甜品了,唯一称得上消暑的东西大概也就是赵大叔给大伙煮的绿豆沙了。
比起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庞煜现在过的真是苦不堪言。
但是庞二少爷也没想着一人回太师府独享好东西,下午遇见前来开封府给他送冰镇葡萄的小厮,特意就叫人回去把太师府里用来纳凉的风轮和冰块都运了好些过来。
于是当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庞太师才回到府里坐下,一听管家禀报二公子干的这事,又差点给憋得喘不上气来。
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儿!生怕你老爹安生的多活几年!
日暮时分,成功将展昭从开封府劝到拥月居过夜的白五爷正坐在桌旁挨个将荷花取出来修剪了一番,又分别放进白顺刚从玉瓷铺子里买回来的若干个汝瓷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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