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的方向是木兔光太郎。
望月空铃就那样默默瞅着他。
黑尾铁朗还在循循善诱,“真的,你相信我。”
他说这话时,脸上不见半点心虚。
毕竟他说的也差不多都算是实话吧——只不过少提了一些小小的注意点而已。
那些也不重要,嗯。
“……笑得太奸诈了,学长。”望月空铃斜睨着他,“稍微收敛一点。”
黑尾铁朗欲盖弥彰地将拳头抵在唇边,假咳两声,“咳、总之,我说的真的是真的。”
望月空铃轻哼一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在耳边的开场催促声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准备往回走的黑尾铁朗,“那个,研磨他状态好像不太对,等会学长稍微多关注他一下吧。”
“研磨?”他愣了下,他和研磨不是一起来这里的,到了之后也没说两句话,远远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不过望月都这么说了,他还是多留了份心,“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望月空铃才算放了点心。
虽然摸了额头觉得温度没问题,但是他还是始终觉得研磨今天状态实在是有点奇怪。避免出什么问题,果然还是多上点心好了。
站到网前,和网对面的孤爪研磨面对面站好时,望月空铃这么想道。
……
然后在记分牌翻过几页之后,满脑子都被研磨的事占满的望月空铃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此刻应该多和队友交流。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正打算为自己的走神回头和队友们道歉,却在下一秒就见到几个人都围上来了。
“漂亮——”
“拦得好!”
“开场前谦虚了呀,这不是很厉害吗!”
木兔光太郎更是狠狠拍着他的肩,“不愧是我认可的人!啊不过要是能多给我点球就好了。”
望月空铃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先下意识哄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接着,余光瞥到还在网另一边地面上的排球,他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似乎刚刚拦下了一个研磨的二次球。
正巧此时,也有人无意中说了一句,“不过,望月君是不是、好像有点太注意对面的二传了?”导致有时对别的球路会反应不太及时呢。
虽然下一刻就被大家三言两语带过去了——毕竟也确实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每一次望月空铃都自己救回了场来,再加上人家压根都不是玩排球的,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但倒是提醒了望月空铃自己。
他确实有点走神得太过、或者说,盯研磨盯得太专注了。
刚刚小半场打下来,竟然几乎都只是在凭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再加上他盯的恰好是个二传,能让反应比较及时,这才没出太大岔子。
虽然都说让他随便打,但真这样的状态可不行。
而且……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孤爪研磨背对着他的身影。
心里的违和感涌了上来,就算他再担心研磨的身体,但这样反复确认过暂时应该是没事的情况下,这边又还在打比赛,他不应该这么…堪称执拗地一直关注着研磨才对。
甚至还在作为二传的情况下,忽略了刚认识才第一次一起打球的队友。
……有哪里,不对。
似乎是直觉在作祟……是某种违和感吗?让他总是忍不住想往孤爪研磨身上看。
可他应该看出点什么来呢?
想不出答案,雪发少年的视线迟疑地慢慢收回,孤爪研磨垂着脑袋,微僵的脊背这时才终于慢慢放松。或许是因为刚才过度的紧张,整个人还稍微晃了晃。
那种如要穿透一般的探查……甚至可以说是,审视。
这反应也太快了,这么快就感觉出不对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他实在睡眠不足,才导致自己的掩饰在哪里出现了不足,于是漏了馅……
是的,孤爪研磨上午回去之后根本就没睡。
或者说,他想睡,但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脑子里就自动出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脑内活跃到极致,躺几个小时也半点睡意也无。
但即便如此,几个小时的思考,也没能让他做下决定,或者说下定决心。
但现在,在经过这开始比赛的小半场之后,一直到经历完刚才那道视线的洗礼。
孤爪研磨吐出一口气。
……算了。
果然还是先瞒着好了。
望月空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自己倒是在决定要认真开打之后就彻底刨除了脑海里的杂念——甚至包括那总忍不住去对孤爪研磨探究的想法——并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战局,初步总结出一点队友们的信息。
他其实没怎么打过二传,也很少担任这种需要知人善用、组织队伍的位置。
不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与合乐教他的那些东西有些许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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