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丢下手中事物匆匆赶来时,见到的就是面色苍白、但鲜活无比的伴侣。
他不去问鹤鸢为什么醒了,也不会细究原因。
只要鹤鸢回来就好。
鹤鸢在另一条路线修养的无聊,就存了过来看看后续的心思。
他看见应星的样貌时,先是笑了下,又想起什么似地绷紧表情。
“应星哥,你胡子多久没刮了?”
青年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躺了太久,这具身体的各种机能都在缓慢退化,全靠应星替他按摩保养,才不至于沦落到哪里都动不了的地步。
但还是要应星扶着,才能坐起来,吃也只能吃点流食。
应星成日忙着工作和照顾鹤鸢,以前又都是鹤鸢帮他,最近确实忘了这件事。
他看了眼浴室,言语中多是祈求道:“让我开着浴室看着你,好吗?”
他好害怕转身的下一秒,鹤鸢又走了。
鹤鸢点头,喉间用力发声,“好。”
“点头摇头就好,”应星连忙道,“不舒服就不要说话。”
鹤鸢又点头。
应星正对着他,背对着浴室,一步步的往后倒退,不管做什么,视线都停留在鹤鸢身上,脸上更是夸张的泪流满面。
鹤鸢回以一笑。
刮完胡子后,应星还在不算确定鹤鸢的存在。
他摸了手、摸了脸颊,还用温度计量了口腔的温度。
是活着的。
是回来了。
也确实是本人,不是谁占据了这具身躯。
鹤鸢由着他乱来。
青年做不了表情,但眼眸中的纵容做不得假。
不知过了多久,应星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景元和丹枫。
家里立刻人满为患。
景元喜极而泣。
就算后头要处理很多事情,但和眼前还活着的人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但说辞是要的。
鹤鸢断断续续地说:“是一名虚无令使将我送回来的。”
读取这个档案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回到罗浮仙舟,而是来到了一个只有黑白二色,头顶黑日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河流,他按照直觉,沿着河流逆行,来到了一处小山丘处。
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和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
看见自己时,他们似乎很惊讶。
红伞的女人说:“你是第一个自己走出来的…人。”
她说:“我来带你离开。”
斗笠的男人怔怔地看着他。
鹤鸢看向他,只看到一缕露出的深棕色发丝。
“我……这是在哪里?”
只是读了个档而已,怎么把他搞到这里来了?
“你可以称呼这里为,忘川。”红伞的女人说,“我是守候在这里的人。”
是啊,他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了。
鹤鸢了然,那他大概达成了某个条件,从而触发这么一段剧情。
合理猜测:药师来捞他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鹤鸢问。
青年面向的是那名男人。
“你认识我。”他笃定地说。
男人将斗笠压得更深,连一点发丝都看不到。
“……快点离开吧,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
虚无的气息越多,即便身负多名星神的祝福,恐怕也无法逃离的虚无的命运。
即便在那之前,他会拼命将青年带出来。
鹤鸢隐去自己和男人的对话,说了这段经历。
景元流着泪点头,“嗯,这是个可以的说辞。”
他说:“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丹枫也说:“我会全力配合的。”
一口气看到三个男人泪流满面,鹤鸢心很坏的偷偷拍照留念。
这就算是…拯救了一个原本要be的结局?
正好那边还在修养,先在这边玩玩!
【he/表面的和平】
——幕间——
“丹枫,改变主意了?”素湍接到消息,赶忙来问。
丹枫摇头,一切不在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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