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没有退,反而微微抬下巴,目光笔直地迎上去清亮对深沉,冷白对幽蓝,空气在两人对视的缝隙里凝固成薄冰。
时伯山认识我。云湛沉着脸,得出了一个令她都有些惊讶的结论。
啊?!他他怎么会认识你啊。21呆住了。
这两人完全没有接触好吧?
我可以调查他,他当然也可以调查我,看来这次,遇到高手了
时伯山先动了。
他轻轻颔首,幅度小得几乎不可察觉,却足够让云湛读出里面的意味你好。
那兴趣不是欣赏,更像棋手看向一枚突然闯入棋盘的陌生棋子,带着评估、掂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防。
云湛指尖在记录本上轻敲三下,像给自己的心跳定节拍。
云湛无声地弯了弯唇角,礼貌却疏离,目光平静地滑向舞台侧幕,仿佛只是无意与他对视了一秒。
灯光重新亮起,时伯山转身回答下一个提问,背影挺拔如刀,却让云湛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发布会散场,水晶吊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侧廊的壁灯把人群映成晃动的剪影。
时伯山被簇拥在正中,谈笑风生。
云湛被人挤在后面,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时伯山。
这次,很有可能没办法跟他说上话了。云湛刚想从侧门溜走,一道挺拔身影却横在她面前。
云湛投去目光,来的是个约莫二十岁的男人。
男人一身深灰戗驳领西装,领带夹闪着细碎冷光,酒杯在他指间轻晃,液体映出他弯起的唇角,笑意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冰渣。
你好,我叫时少轩,是时伯山先生的儿子。我看您是明顿学校的记者,我可以代替他接受一下您的采访。时少轩的声音不高,却足够穿透嘈杂。
不过真巧,我的妹妹也在这所学校。
云湛背脊一紧,指尖在记录本边缘无声收紧。
她叫时明月。时少轩轻抿一口酒,笑意更深,学校的名人,不是么?
那声名人像钝刀划过玻璃,冷意顺着耳膜爬进血管。
云湛抬眼,对方瞳孔里映出她的脸。
时少轩优雅地放下酒杯,指尖探入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烫金名片。
递出的瞬间,钱包夹层无意地敞开,一张时明月的侧脸照静静躺在透明隔层里。
照片边缘略有磨损,显然被反复取出又放回。
风华绝代、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古人云:一遇佳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记者小姐,你也认为时明月有这种魅力吗?
说到见之不忘四字时,时少轩的眼睫扇动了一下。
血液瞬间涌上耳膜,云湛的后背渗出细密冷汗。
她冷静下来,指尖稳稳接过名片,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掠过照片边缘。
我看得到她,也看得到你。
时少轩收回钱包,笑意未变,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记者小姐,麻烦多关照我妹妹。
语气温文,却像蛇信轻扫皮肤,留下一条看不见的、却寒意透骨的痕迹。
时少轩走了,留下云湛一个人在原地。
云湛刚想松口气,身侧却忽然多了一道阴影。
云湛看清了来的人,是裴颜汐。
裴颜汐一身墨蓝风衣,领口微敞,长发被会场余光映出冷缎般的亮,像从夜色里直接步出的月影。
学姐?你怎么在这儿?云湛压低声音,尾音还带着方才的紧绷。
家族临时通知,裴颜汐抬眼扫过人群,眸色淡淡,说是要见见时家分家的排面,我从前可没参加过这种科技公司发布会。
裴颜汐语气平静,却隐约透着不耐,像被迫赴一场无关己的宴席。
正好你来了,我就顺便借着参会的借口来找你,要不然,我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裴颜汐骨子里还是傲气的,她看不起时伯山这种人。
上流社会都知道,时伯山与时恪不合,时恪光明磊落、严谨律己,而时伯山刚好相反,为人伪善、心口不一。
话音未落,一阵寒风从会展中心侧门灌入,卷起云湛单薄的衣角。
嘶,好冷啊
云湛下意识缩肩,寒意顺着锁骨爬满背脊。
裴颜汐几乎没有犹豫,抬手解了自己风衣的纽扣,金属扣在指间轻响。
风衣带着她的体温与玫瑰花香,瞬间罩到云湛肩上,衣摆掠过云湛小腿,暖意裹挟着淡淡的玫瑰气息,一并覆上。
云湛愣住,指尖下意识攥紧风衣领口,体温透过布料传到手背,像握住一团刚燃起的火。
云湛想开口,却被裴颜汐轻轻按住肩:风大,别着凉。
声音低而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云湛沉默着没有拒绝,裴颜汐看的心软,顺势牵住了云湛的手:对不起,这段时间有点忙了,没有好好陪伴你。
她们靠的很近,从远处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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