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雪的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那手沿着云湛紧实的手臂线条缓缓上移,动作里了更深的渴望。
她的声音沙哑不堪,刚才已经哭喊累了可是,这具身体就是不想停下来啊。
她爱云湛,爱到不能自己。
或许,她已经不满足于这种简单的接触了,她想把云湛的血肉都揉进自己的身体,让她们成为不可分割的个体。
云湛察觉了她的意图,她伸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温似雪依旧潮红的眼角:会吃不消的吧?
这句关心并没有劝退温似雪,反而愈发点燃了那颗悸动的心。
温似雪微微摇头,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丝毫退却,反而盛满了令人心惊的执拗与痴迷。
没关系。
我喜欢你这样占有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喜欢你看着那样的我
说完最后一句,温似雪垂下了眼,羞赧让她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这样坦诚得近乎献祭的动作,将自己所有的脆弱与渴望都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云湛面前。
眼角处溢出几滴泪水,不知是因为生理原因还是她太喜欢云湛了。
温似雪缓缓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大抵明白了,这是极致欢愉与不真实感交织的产物吧。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越过云湛的肩头,飘向了窗外。
今夜的月色格外清皎。
一轮满月高悬天际,银辉如练。
在遇见云湛之前,温似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出在幽暗戏园里反复上演的悲情折子戏,而云湛,就是偶然从天窗照进来的那束遥远月光。
她清冷、聪明,高高在上,美丽得不染尘埃。
初遇云湛的时候,那一瞥惊鸿的感觉到现在都无法忘怀,有好几次,她都只能透过那层面纱看着她,觉得那光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念,是她卑微生命里唯一的亮色。
她曾以为,自己会输给裴颜汐或者温似雪,余生带着一片回忆老去,贪婪地沐浴在那片遥远的光晕里,取一丝暖意。
可现在
她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湛,看着那双同样映着月光的、深邃的眼眸。
她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这束光,拥有了她,被她紧紧拥在怀里。
原来,月亮真的可以为她一个人坠落。
这个认知让一股强烈到近乎蛮横的占有欲从她心底最深处破土而出。
她不再满足于被动的沐浴光辉,她想要更多,她想让这束清辉只为她一人明亮,想让这轮明月从此只悬于她的夜空。
温似雪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重新将灼热的目光投向云湛,她主动凑上前,用一个带着咸湿泪意的吻,无声地诉说着她那疯狂而虔诚的祈愿。
请继续吧求你继续。
请让月光,只为我一人落下。
两天后,巨大的机身撕开云层,平稳地航行在万米高空。
温似雪在飞机里睡了很久,许是前几夜的缠绵耗尽了心力,她现在靠在云湛的肩膀上,睡得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悠悠转醒,温似雪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些湿润。
身旁的云湛戴着耳机正安静看一本外文书,这是在飞机上随手拿的,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温似雪朝她浅浅一笑,习惯性地将头又往云湛的肩上蹭了蹭,才懒懒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只一眼,她便彻底愣住了,飞机此刻正沐浴在晨曦之中。
天际线的尽头,是一抹由深蓝过渡到柔和金粉色的光带。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太阳尚未完全升起,云层里却透出了几分晨曦,而在这片宽阔的云雾下,是无穷无尽、纷纷扬扬的白色精灵。
雪。
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种、夹杂着雨水的细小冰晶,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片大片的、轻盈舒展的雪花。
温似雪视线朝下,这些雪花覆盖了脚下连绵的山脊,白茫茫的一片,她忽然间想起来了,前几天云湛跟她说过,这段时间是北国的雪季,是看雪最美的时候。
温似雪深吸一口气后,整个人都贴在了那扇小小的、椭圆形的舷窗上,鼻尖沁着玻璃的微凉,但她一点都不在乎。
风、花、雪、月。
这四个字毫无预兆地闯入温似雪的脑海。
她从未想过,这个常在戏文里听到的、带着些许风流与虚幻的词,竟能如此之美,
她将这每一帧画面都贪婪地刻进灵魂深处,这是她十八岁的人生里,从未见过的景象。
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不是戏园后台的昏暗,便是出租屋里的一方窄窗,何曾有过这样开阔的、纯净到不染一丝尘埃的美景。
好看吗?待会我们去山上会更好看的。云湛戴上眼镜,跟她一起看窗外的景。
温似雪朝里面坐了一点,给云湛让出位置。
好漂亮虽然月都也经常下雪,但跟这好像不太一样温似雪的指尖触碰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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