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觉得他不愧是狐狸,惯会蛊惑人,自己心里竟然会变得软软的。
时越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无聊。”
裴玄想偏头错开他的手,因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指尖摸在自己耳朵上的触感?过于好了,于是又偏头把?耳朵送了上去。
“你跟别人总是聊的很开心还笑的满脸褶子。”
时·满脸褶子·越:“”
时越轻声道:“笑是一种礼貌,况且这不是在聊铁矿的事。”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我与你关系不一般,已经不需要再注意这些虚礼了,而他们都是无关之人。”
这句话成?功取悦到了不一般的裴玄,脸上的表情松了一些,闷闷的说:“那好吧。”
三人坐着两辆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那片山花烂漫的野菊山。
有?了马车上时越“无关之人”的话,裴玄对着梁泽林客气了不少。
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关之人罢了。
马车停在野菊山下,时越和裴玄走前面,梁泽林慢慢的跟在后面。
梁泽林嗅着漫山遍野野菊花的清香,心里思索着下次可以带牧松来这里游玩,这里真真是个好地方。
不多时,一群人便?到了上次时越看见?裂缝的地方。
梁泽林走到杂乱的灌木丛后面,蹲了下来,手指抠了一点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朝石壁上剐蹭了许久,然后抬眼笑着说:“小侯爷好眼力?,这的确是铁矿,并且含量应当还很高。”
时越眼睛亮了亮,这可真是太好了!
须臾间?,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口音听起来怪怪混着杂乱的脚步声。
裴玄眼疾手快的拎着时越就?躲到了一堆乱石的后面,梁泽林也?神色一凝跟着躲在了一旁。
就?见?十几个人扛着锄头背着麻绳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精瘦的老头。
老头穿的破破烂烂,手里却拿着刻度尺,还有?一个标着方向的罗盘,他一边走,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山壁,还时不时的拿棍子敲一敲,没事还再做个记号。
旁边的胖子手里抱着锄头,热的满脸通红:“头儿,咱在这山里都转两三日了,真能找到?别是上头诓咱都吧。”
“你懂个屁!”老头瞪他一眼:“这处是上上个朝代留下的老矿,是因为塌了才?没人管,现?在荒废成?了野山,不被宫里的人探到。”
胖子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说:“可是咱们偷偷开采铁矿不是砍头的罪吗”
老头气的火冒三丈:“呆子!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偷偷采矿?替上头那人把?事办好,就?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了!你就?能娶媳妇了。”
如果不是时越三人正好来此,他们偷偷采矿的事的确天衣无缝,但巧就?巧在被时越裴玄梁泽林看见?了。
“行了行了,别闲聊了,赶紧干活,用皮尺量准了!”精瘦老头粗声粗气的指挥着。
剩下的十几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对着石壁歪歪扭扭的丈量起来,看起来颇有?章法。
时越压低声音道:“他们这是在找矿?”
梁泽林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不止是找矿,他们应该是在找矿脉,专门来探的。”
“他们应当是帮别人办事的,而且这个胖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时越在脑子里转来转去,但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见?过。
裴玄在一旁适时提醒:“安置的那群军民中,有?他。”
时越被一点拨,灵光乍现?,猛的一拍自己脑袋:“没错!额头上有?一条短疤!下午在营地上见?过,你脑子真好用!”
裴玄:“……是你太笨。”
时越:“嘿嘿。”
梁泽林脸色凝重:“若是这群人与玉陇送来的军民有?关系,那恐怕此事也?少不了玉陇的参与了。”
若是自己人想挖私矿就?算了,如若真的与玉陇扯上关系,可就?不好办了……
时越道:“先撤。”
于是三人蹑手蹑脚的猫着腰离开了野菊山,来到了山脚下的马车旁。
梁泽林面色沉重:“此事不是小事,要尽快禀明圣上。”
时越点点头:“那我们去查一查这群军民的身份是否有?异常。”
三人就?此散去,他们却没留意到,不远处的树冠上,一道黑影如狸猫般伏着。
待马车彻底消失在山路拐角,黑影才?翻身落地,身形一闪,便?隐入了山林深处。
半个时辰后,中宫凤仪殿。
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安定侯府小公子以及梁学士发现?矿山了。”
皇后坐在软榻之上,头上的凤钗随着动作摇了摇,听了黑衣人的话没吭声,而是看向周敬之和阿木尔。
阿木尔:“时越?是谁?”
黑衣人恭敬答道:“回王子殿下的话,时越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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