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全进国库,军饷、辎重全要仰户部鼻息!跟户部要钱比要他们命都难!翟吉趁乱从庸都逃回北雍,街溜子似的整天带兵在那晃,奎戎、酋狄和樨马诺时不时来抢、来杀,万一哪天两军交锋,我兜里比脸干净,北境二十万大军等死啊?”
陈良玉越说越往谢文珺身边靠,说完了,脸也快贴着谢文珺了。她伸手往谢文珺额头上探,“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糊涂了?”
谢文珺轻斥,“你放肆。”
陈良玉道:“你少来这套!这回由不得我不放肆。”她捧住谢文珺的脸,上下左右地细看,“再让我看看,什么鬼斧神工的脑袋瓜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谢文珺本就在佯装肃然,听她这么一说,扭过脸去,撑着膳桌失笑。她哭与笑都隐忍,几乎不怎么发出声响,笑到浑身颤抖也只听出几声哼唧。
陈良玉身子往后一仰,“有话直说。你真正图谋的绝非朔方商道。”
谢文珺道:“本宫想收复南洲。这也是皇兄的意思。”
陈良玉等她说下去。
谢文珺道:“上次南洲动乱是你带兵去平复的,你一定知道如何攻打!”
陈良玉道:“为何突然要派兵收复南洲。”
谢文珺淡淡嚼出两个字,“缺钱。”
传膳的人从门口列队走近膳厅,陈良玉余光中映进一片片白色衣袂。她们默契地不再谈论朝政。
陈良玉眼神聚在膳食汤羹上,乍一抬眼,看到一男子传过膳后没有与其他人一样离开,而是快要挂在谢文珺身上了,正体贴地将夹在谢文珺碟中的菜品先用银针试过,再往自己嘴里送。
陈良玉呵斥道:“试菜就试菜,你挨那么近做什么?”
男子白肤粉面,长得俊朗,可衣着却是极其不得体。
陈良玉注意到他的衣衫是合欢衫。
衣如其名,衣襟半开,袒露胸膛和锁骨,合欢之意。
男子听她呵斥,不惧反笑。笑容里竟还有那么一抹……娇羞?
似乎在笑她不懂情趣。
陈良玉呆若木鸡,愣了又愣。她往四面八方一瞧,方才传膳的男子皆是一样的装扮。膳厅里足足站了十几二十人。
男子立在谢文珺身边,笑意盈盈,“小人陆苏台,伺候殿下用膳。”
谢文珺冷言道:“不用。退下。”
陆苏台看了陈良玉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容退下。并很有眼力劲地将其余人也一并遣走了。
陈良玉心想什么意思?我多余了?本将在这吃个饭耽误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那顿饭的,只知道走进膳厅的时候肚皮咕噜叫,出来时还是咕噜叫。她自己好像听不着。
走出群芳苑,景明已经牵了马等在石狮子那里,见她魂不守舍,问道:“怎么了?长公主与你说什么了?”
陈良玉面色阴翳,沉默不语。
好啊。让他勤政,他殷勤到这种事上面来了!
“景明,去把杜佩荪的脑袋拧下来!”
-----------------------
作者有话说:此时的石潭:“这事儿办得漂亮!长公主也是女人,没个夫婿,属下挑选的是全婺州最俊的儿郎,二十几个,定能把长公主伺候好!大人坐等着升官吧!”
杜佩荪:“老夫这条命早晚葬送在你手里!”
—————————
滑跪道歉,这章没写到晋江不让写的。真不是诈骗,请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在排剧情了!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杜佩荪的脑袋暂且保住了。
并非陈良玉出尔反尔不想摘他脑袋了, 而是景明认为随便拧人脑袋不太礼貌。好说歹说劝住了。
驿馆陈良玉所住的客房漏风。客房那扇木门上比她出去时多了一个窟窿。
她自己踹的。
也不是要拿一扇门出气,只是从群芳苑回来时她心里想的全是谢文珺身边围绕的二十几个风华正茂的儿郎。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