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管用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慢悠悠开了口,他虽然不如光头壮硕,但眼神阴毒,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欠的钱,也该还了。”
赵威更是摸不着头脑,他陪着笑脸说:“大哥让我死个明白吧,这钱是什么钱?我真是不记得借过你们钱……”
领头的一个眼神,光头就一脚蹬了过去,把赵威踹得跪了下来。
“怎么,花钱记得,借钱就装失忆?”光头一口浓痰吐在他头顶,挂在发梢上欲滴欲坠,“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300万。晚一天就多加一万。”他脏兮兮的鞋尖抬起赵威的下巴,“你老婆在玩具厂上班也挣不了多少钱吧,真够胆借的。”
“我看你拿什么还?你这身烂肉卖干净都够不上,不过嘛——你家的房子还多少值点钱。”
赵威脸色阴沉,表面的卑躬屈膝再也装不下去,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先是被这个金额吓到,还没回过神,又被光头清楚掌握了他的个人信息所震惊,等终于稳下心神,才略略反应过来这场祸事。
钱绝对不是他借的,他也没有胆子借这么大一笔钱。
可他有胆子敲诈一大笔钱,甚至昨天才刚敲诈过对方……
是宋择远。
赵威咬牙,他竟被这个软蛋大舅子给摆了一道!
而此时的宋择远早已隐身,他和明崽兵分两路,各司其职。他铺了三年的局,终于在此时生效了。
三年前,他“假死”之后,不巧被赵威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虽然他并不清楚宋择远为什么要假死,但八成是为了甩脱身上的麻烦,至少如果被人知道他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好过。
赵威像个闻血知味的苍蝇,哪有缝就往哪钻,很快他就有了一个计划。
他主动跟宋择远挑明这件事,意图也丝毫不掩藏——他要钱。
要想让他保守秘密,就用钱买。
宋择远为了破财消灾,只好给了赵威一笔钱封口。可一来他知道拿钱收买人心从来都不可靠,更何况是赵威这种毫无底线的人,二来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果然,尝到勒索的甜头后,赵威食髓知味,问他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金额越来越大,宋择远供得赵威花钱如流水,潇洒了三年。
但宋择远哪里是会任人摆布主儿,他不动声色,像条耐心极好的蛇,蛰伏三年后,终于在今天给了赵威致命一击。
三年来,赵威所花费的所有钱,都是宋择远用赵威身份证借的高利贷。
起初他正常还贷,以贷养贷,除了给赵威花费,他自己也留了充足的钱生活,随着计划渐渐成熟,他也越来越厌烦赵威贪婪的索取。终于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了赵威。
催债的这伙人是他精挑细选的,心黑手狠,赵威落在他们手里,绝不会有什么好儿。
果不其然,等催债的人离开后,留下了遍体鳞伤的赵威。伤虽然不致命,却看着吓人,显然是留了手的。毕竟一下子把人打残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好去筹钱。
不过下次再见面时,如果约定的第一笔钱没到位,光头他们怎么都要留下点赵威身上的零件。
他只有三天的时间筹到150万。
赵威第一反应是得跑。
在外躲几年,等风头过了,他再回来,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伙人还能找他一辈子不成!至于老婆孩子,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再说了,他听说有的催债人很讲规矩,一般不为难老幼妇孺,危险的只有他自己。
他想得很好,只是宋择远预判了他的选择。
再说宋择远这边,他支开了明崽和赵威,自己悄悄潜回了贵亭村,娘娘庙。
不得不说,宋择远胆大心细,选择的时机也看似莽撞,实则很有道理。
下午两点,太阳最毒的时候,路上几乎没人,村子里也安静了下来,他藏在高处的土坡上往下看,正好能看到灵棚,以及在棚前守灵的两兄妹。
他的目光在宋婵阳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
娘娘庙的门锁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不过开了锁容易被人察觉。于是他和明崽一样,踩着庙旁边的核桃树,翻了进去。
他警惕地查探了一圈,见其他房间确实没人,这才推开明崽说的“奶奶住的那个房间”。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刘爱芹像一张略厚的纸铺在床上。见门口有人进来,她也提不起精神看来人是谁。
宋择远悄声走到她床前,压低声音说:“妈,我回来了。”
第二天(2)
床上的“纸人”骤然睁眼。
看着床前熟悉的身影,刘爱芹惊得坐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她说着,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像是生怕有人跟着闯进来一样。宋择远见状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我暂时安全。”
不,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只要除掉赵威,这世上除了母亲,再也没人知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