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渠容蓦然抬眼正视他,却也只是在一瞬间,后面又面色如常地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对于这事,赵丛竹不可谓不知道,毕竟他这个年纪,也是被催婚的主要人物,他前几年还正好有一桩差点儿就成了的婚事。他出声:“不多,统共数着也就那几家有女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真要有心,总能找到人。”
事实还真的跟他说的一样,虽说同一片圈子里联姻好处最大,但是有些野心的家族却也更愿意把目光放到远点儿的地方去,虽说不好操作,但也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这顿饭不咸不淡地过去,吃完,赵丛竹和宁瑜在沙发上看电视。
除开名下的房产,谢雾观有不少住的地方,这儿也是一个,一层一户的大平层,非常敞亮,最好的地理位置与格局。加上他财大气粗,干脆把两层都打通了,一层用来日常起居,一层全部规划来玩。
闻渠容脱了外套,米白色毛衣包裹着他的身躯,深灰色裤子显得他的腿笔挺修长,眼睛被摘了放在一旁,整个人罕见流露出了点儿攻击性。
谢雾观淡淡将球抛给他,他倒是不太随意,换了身专门的运动服,顺带做了个拉伸的动作。
“换个衣服?”他对闻渠容说。
闻渠容摩挲了下手上的球,一个白色的匹克球,他没怎么打过这种球,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是打羽毛球或者网球,连篮球这种运动也不太喜欢。不过,匹克球倒是和网球差不了太多,他上手也很快。
“不用,待会儿借你家浴室一用就行。”
几个来回下来,闻渠容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喝水,谢雾观也收了球势。
宁瑜上来一趟,似乎是觉得看电视有点儿无聊,喊他们下去打麻将,却被谢雾观一口回绝。
他们确实鲜少这般无聊,因为谢雾观极少让无关的人进他家,几个发小都见不得来几次,何况是外边那些能找乐子的人呢。
闻渠容在一边低头喝水,没说话,他出了点儿薄汗,刻意蓄起来的长发乖顺地垂在脑后,让他也显露出几分很良善的错觉来。
他低着头,看着眼前一小块儿地板,如果迈进这里的第一步,他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话,现在,已经彻彻底底清楚了。
毫无疑问,谢雾观今天就是专门要他来的,当然,他从来没有拒绝而机会。可能是警告,也可能是干脆断绝,不过是给他最后一个亲口放弃的机会,或者,上次的事被他发现了?
想到某个可能,闻渠容的脸色顿时变了,连握着拍子的手都放松不下来。
“砰!”一颗球突然砸在身上,陡然被打断思绪,却因为实在太慌张,闻渠容此刻的心情甚至心虚高于不悦,分明谢雾观从未对他做过这么不体面的事。
对面却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球场一侧,眼眸微动。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平时都会健身,但闻渠容作为一个“文弱”的大学教授的,健身频率显然比不过谢雾观这种定期练习格斗的人。
谢雾观的招式很猛,一下一下的,像砸过去似的,要是打网球,闻渠容还能招架得住。
记不清第几次闻渠容停手要休息,除了第一次,谢雾观都没让过。
最后,闻渠容认了,摔了拍子,一个球飞过来,贴着他的头发过去,重重落在身后的地板上。
闻渠容喘着粗气,心有余悸。谢雾观真不是人!一场下来,他内心也就剩这个感想了。
对方的针对过于明显,让他想要忽视都没办法。
“雾观,没必要这样吧?”勉强地笑了下,闻渠容已经心虚得不行了,但面上还要展示出无知的模样。
谢雾观丢了拍子,朝他走过来。
快到跟前的时候,脚步依旧不停,闻渠容眼神很轻地瞟了下,但还是克制着内心的想法,身体连微小退后的趋势都没有。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谢雾观抓着他的领子,“你和许横到哪一步了?”
闻渠容瞳孔骤放,有些难以抑制的惊讶,谢雾观又没他家监控,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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