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姑娘叫过来陪我。”
“是,二公子。”
依着吩咐把嫣红姑娘唤来,曹三又在府中待到了申时末,借口外出采买,趁机溜出了府,打扮成送菜农的模样悄悄来到公主府的后门,立时便有人将他引入府内,带至僻静偏厅,公主已经在座上了。
曹三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启禀玉荷公主殿下,小的按您说的,照常回府复命,曹彰因右手受伤,只顾着喊疼和向皇后娘娘告状,没有怀疑。”
“怎么受的伤?”
明明被纵火袭击的是她,怎么曹彰还受了伤?
“小的听曹彰身边的随从说,是、是纵火那晚,撤退的时候,曹彰不小心从山坡滚了下去,被树枝贯穿了手臂。”
“活该。”蓉蓉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芙诗眉梢轻挑。
现世报?
她招招手,曹三立即膝行着过来,伸手接过她抛下来的一颗药丸。
“这是你这次的解药。”
解药到手,曹三迫不及待就张嘴把药咽了下去,如蒙大赦:“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江芙诗拿出一包淡青色粉末,“你继续在靖国公府潜伏,找机会在曹彰的茶水里把这个加进去。”
“放心,不是剧毒,不会吃了就死。这是三天的量,你每天往他的茶水加一点,三天后再来公主府,本宫自会把剩余的解药给你。”
“是、小的遵命。”
看着曹三离开的的背影,江芙诗突感一阵莫名的疲惫与寒意。
曹彰是皇后的亲侄,两人血脉相连,利益与共。以他无法无天的性格,必会借皇后的手施以报复。
也许很快就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殿下……”蓉蓉轻轻唤了一声。
江芙诗懒得抬眼,一阵柔软的触感忽然落在肩上——是蓉蓉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殿下为惩治曹彰之事劳心劳力,奴婢看着实在心疼。”
“您不知道,那曹彰在京城街市,可谓是恶贯满盈,不止欺辱奴婢一家,还强占民田、纵奴行凶,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奴婢今生能有幸得殿下庇护,真是天大的福分,每每思及,恍在梦中,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机缘。”
看着眼前眼神真挚的小丫头,江芙诗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家经营药坊,能否替本宫寻来一物?”
“殿下请说。”
“被朱砂炼制过的金甲片。”
揣着药粉,曹三惴惴不安地侯在门口。
玉荷公主的厉害他见识过,可曹彰也不是好惹的,万一……
正踌躇不定,门内突然响起女子的叫喊声,不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嫣红姑娘从房里跑出来,曹彰在里头骂道:“没眼力的贱人!疼死我了!滚!都给老子滚!”
愣神的曹三瞬间被飞出来的一个茶杯砸中胸口,热茶泼了一身。
他吃痛却不敢出声,只得硬着头皮步入房内,结果被曹彰劈头盖脸骂道:“你个杀才死哪儿去了!现在才来!没看见爷快疼死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换药!”
“是、是,小的领命。”
许是手疼加剧了他暴戾的脾气,曹彰继续叱骂:“瞧你那副瘟丧样子,看着就晦气,像条狗一样。正好,小爷今天闷得慌,你叫唤几声听听。”
曹三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声不成调的呜咽:“汪……汪……”
“啊哈哈哈。”曹彰大笑不止,躺倒在床上。换过药后,又闹着要喝新沏的雨前龙井。
曹三拎着茶壶来到后廊,左右四顾发现没人,把药粉投了些下去,摇晃均匀,返回里屋,看着曹彰将茶水一饮而尽。
如公主所言,这药溶入茶水毫无痕迹。曹彰浑然未觉,并未立刻出现任何中毒症状,一切如常。
“行了,你滚吧,小爷要睡了。”曹彰不耐烦地挥手。
曹三颔首点头,退出门外,下垂的双手紧握成拳,忿狠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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