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惊讶,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当朝皇后出身靖国公曹家,晟朝原本只有玉瑶一位公主。玉荷公主的存在,本身就如一根刺。皇后憎恶她,欲除之而后快,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宫闱倾轧与她们无关,她们只需要完成主上的任务即可。
芸娘不再多言,从袖中掏出一份文牒推至桌案:“这是酒馆为你备好的新身份,履历清白,曾走镖七年,足以应对盘查。”
“只是眼下时机未到,”她语气转为慎重,“公主抱病深居,你暂不能出现在她面前,防止过于突兀引她猜疑。酒馆会留意公主府的动向。在正式潜伏到公主身边之前,你先熟悉此身份,随时待命。”
湛霄扫了一眼文牒,没说话。
“对了,文牒上的名字你自己填上。”芸娘指了指空白的地方:“在此期间,我会让‘月影’暂时接手对公主的保护。”
月影是酒馆中数一数二的杀手,是一对孪生姐妹花。
姐姐月娥擅长易容潜伏,妹妹星娥擅长暗器狙杀。有她们在暗处交替盯守,足以确保万无一失。
交代完后,芸娘转身下楼招待酒馆客人。
烛火摇曳,湛霄独留密室,提笔在文牒上写下两个字:湛霄。
……
凤仪宫。
一名暗卫疾步而入,皇后赶忙挥退左右,急声问道:“如何?”
那暗卫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回娘娘,一切妥当,所有线索已彻底斩断,绝不会追查到娘娘身上。”
皇后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长舒一口气。
侍立一旁的孙嬷嬷谨慎地上前一步,低声问:“老奴听闻,陛下召见那玉荷了?”
“确有此事。”暗卫答道:“戌时末,陛下于养心殿单独召见玉荷公主,两人密谈将近一刻钟。应是陛下亲自询问皇陵与驿站之事。”
“请娘娘放心,”暗卫压低声音,“所有首尾均已处理干净。不管玉荷公主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都空口无凭,绝不会对娘娘有任何实质影响。”
皇后脸上满是疲惫与厌恶。
“这个贱种……”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怎每次都这么好运?次次都能让她死里逃生,化险为夷。本宫真是小瞧了她。”
“这人真俊啊,殿下快看……
“娘娘消气, 娘娘消气,保重凤体要紧……”孙嬷嬷一边劝慰,一边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待殿内只剩心腹, 她才近前低语:“娘娘,何必窝火?来日方长,只需静待下次时机……”
“什么下次!”皇后忽地呵斥,“如今已引起陛下注意,再想对玉荷下手,难如登天!”
孙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慑住, 立时垂下头不敢再多言。
皇后在殿中踱了几步,面上怒色渐褪, 转为一片沉冷的忧思。
这次的事情,不知陛下是否会怀疑到她头上。
怕就怕,陛下对她心生嫌隙, 最终连累母家……
本来曹彰之事就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沦为笑谈,更引得朝中政敌借此风波屡次攻讦曹家, 万一此番再被坐实谋害公主的罪名,只怕曹氏满门百年基业, 都将毁于一旦!
皇后心头一阵发紧,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停步看向孙嬷嬷,“以凤仪宫的名义,给玉荷挑些上好的补品送去。就说本宫听闻她抱病,心中挂念,望她安心静养。”
……
江芙诗病恹恹地靠在软枕上,无精打采,甚至连平日最常翻阅的医书都拿不起来, 看不下去。
小厨房变着法给她做吃的,她也只是略动两筷便摇头推开。
这日,她正昏沉欲睡,青黛轻步进来,低声禀报:“殿下,凤仪宫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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