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白隐秀眉头蹙起,问:“郡主为何这样说?难不成先帝是要郡主为别人做事?”
&esp;&esp;萧扶光的心结在于蓝梦生,蓝梦生与蓝婆一日寻不到,她便一日与先帝有隔阂,也不能将自己后背放给先帝留下的人。
&esp;&esp;她可以用白隐秀,但不能全信他。否则待时机成熟后蓝梦生突然出现,白隐秀倒戈怎么办?小冬瓜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论起亲近来,她觉得小冬瓜倒更可靠些——起码这呆瓜的命是她救的。
&esp;&esp;她偏首看向院中,十月又是阴月,民间常在此月祭祀先祖。小冬瓜托裘大使替他采买了元宝纸钱,正打算偷偷摸摸寻个僻静角落烧了。烧到一半觉得脊背发凉,回头一看,郡主正在高楼上隔窗看他。
&esp;&esp;小冬瓜吓了一跳,挪着胖胖的身子企图挡住萧扶光视线。
&esp;&esp;萧扶光看着小冬瓜,嘴里却道:“多留意内阁,西库的事要给司马宓一个交代。多看顾林嘉木一些,别让他着了旁人的道。”
&esp;&esp;“郡主有自己的打算再好不过。”白隐秀跟着看了小冬瓜一眼,又道,“只是臣既受先帝之托,先帝辞世,便只忠郡主一人。为君者素来孤寡,臣就在不远处看着您。”说罢长长一揖,这才退了出去。
&esp;&esp;白隐秀出了门,去了碧溪后。
&esp;&esp;小冬瓜见窗棂无人了,继续焚烧纸钱。感觉身后有人踢他屁股,恨得一摆手:“碧圆你捣什么乱!小心我干爹来了把你带走!”
&esp;&esp;“中贵人若能来,先将你这瓜开瓢。”白隐秀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开瓢给郡主吃一块,好歹能解渴。”
&esp;&esp;小冬瓜回头怒问:“你骂我不中用?”
&esp;&esp;“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瓜弟。”白隐秀淡淡道,“你不是最能哄人?小阁老一死,郡主身上那点儿灵气儿都没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连我都想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esp;&esp;小冬瓜拍了拍被他踢过的衣摆子,坐在溪头望着将要烧尽的火苗道:“郡主日日派出去那些人,不是去寻小阁老的。她怀疑有人害死了小阁老,又不想惹人注意,只得打着找人的幌子去查。我们宦官下头不足,一到换季起夜次数便多些,最近我常发现郡主房里的灯亮着。从前一觉睡到天明的人,如今一夜要醒好几次,小阁老死没死,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哪是掉了块肉,这分明是剜了心,好不了了。不信你瞧殿下,自打谢妃死后这三年哪里睡过一个好觉?萧氏重情,皇陵上头约摸风水不好,竟没有一对的齐全的。”
&esp;&esp;白隐秀默了一会儿,道:“可惜身上的担子还在,没一个肯放下的。瓜弟,你也不要做个废物,闲事多哄郡主开心。郡主今年才十八,往那儿一坐,我一眼还以为看到先帝了,活给我吓一跳。”
&esp;&esp;“我可不是废物,我愿意豁出命给郡主,只是没有那个机会。”小冬瓜哼了哼,站起身来道,“你快走吧,杵这儿怪显眼的。莫忘了替我向弄儿哥问声好。”
&esp;&esp;“知道了。”白隐秀笑了笑,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esp;&esp;第282章
&esp;&esp;驱虎吞狼(八)
&esp;&esp;十一月中时,阁老们应召复回内阁。
&esp;&esp;阁部大臣总有自己办公之所,除他与司马廷玉之外,袁阁老与蒙阁老亦是单人单间。而今他来时见袁蒙二人坐在他书案左右两侧,见他来时也只是笑着问好,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这等情景下人心不免要凉,只是因丧子早已伤透了心,此时便也麻木了。
&esp;&esp;他们是来看热闹的,甚至还将椅子搬了过来,这是打算同自己一道办公?司马宓一想就浑身难受。
&esp;&esp;蒙阁老瞥了司马宓一眼,率先开了口:“大人近日来可好?”
&esp;&esp;司马宓道了声无事。
&esp;&esp;“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是看着小阁老长大的,谁成想出了这等事?不过我劝大人还是放宽心,造化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蒙阁老眯了眯眼,又道,“大人尚在春秋,家中又有二房娇妾,听说还有个年纪小的,多大来着?”
&esp;&esp;蒙阁老说着偏头看袁阁老,袁阁老会意,笑着点头:“好像是比郡主还小些,戏子出身,养在府中有些年份了吧?”
&esp;&esp;司马宓手背上青筋渐起。
&esp;&esp;蒙阁老“哎呀”一声,又道:“这要是放先帝还在那会儿,赵元直恐怕要上表弹劾了。”
&esp;&esp;俩人一唱一和,将司马宓挤兑得厉害。上了年纪的人并非个个稳重,位高权重的也并非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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