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那般一个眼神便叫人丢了命。说出去的话能变成利刃，从前是多有忌惮，而今锋芒显而易见了。
&esp;&esp;司马宓什么也没说，由着他们去。他们见司马宓如此，倒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毕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与他多说两句还嫌晦气。
&esp;&esp;只是袁阁老手中捏着一对滚球，咯吱咯吱响得人心烦意乱。
&esp;&esp;司马宓入了座，外间却有人敲门。
&esp;&esp;“进。”袁阁老转着球道。
&esp;&esp;林嘉木进来时便见到此场景，两位阁老笑吟吟的，目光却是不善。司马阁老沉默着，一看便是受了气。
&esp;&esp;他来的时候实在不巧，是以有些尴尬。不过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将文书放在司马宓桌头。
&esp;&esp;不等司马宓伸手，袁阁老便拿了最上面一则翻看，边看边笑：“咦，赵元直的任书，明贬暗升，前途无量啊。”
&esp;&esp;赵元直已领任三品通政使，在此之前，此职位是由司马廷玉兼任的。
&esp;&esp;阁臣身居五品，却常有兼任，譬如袁蒙二人领任三少，而司马廷玉在内阁同时亦身兼三品通政使，司马宓更兼吏部尚书，是以司马氏有实权，袁蒙却无。景王亲内远外，倒也在常理之中。
&esp;&esp;而袁蒙二人积怨已久，只恨自己生不出司马廷玉这样的儿子。如今司马宓丧子，腰杆便直起来了。管他赵元直是谁的人，只要不是司马宓的人都好。
&esp;&esp;“无事便下去吧。”司马宓闭着眼驱赶林嘉木。
&esp;&esp;赵元直的任书之下还有一份，是白隐秀的。而蒙阁老听到司马宓语气中似是不悦，从袁阁老手中拿过赵元直那本又放了回去，转而和气同林嘉木说：“嘉木啊，前日焕秋还问我，说你那几个妹妹好些时日都未去寻她了。”
&esp;&esp;林嘉木拱手道：“回大人，祖母近日在督促她们女红，所以无暇玩乐。”
&esp;&esp;“女子也不必各个勤于女红刺绣什么的嘛。”蒙阁老微笑，“我家焕秋生来便是个四体不勤的，日后若嫁出去，自有我为她添妆。只要门楣够高，学什么都是锦上添花，不学亦无伤大雅。光献郡主不也一样？听说跟随华太傅三年，连太傅当年百步穿杨的本事都学了个十成十。只可惜，黄金镝也救不了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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